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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娴独自走在帝都大学的校园里,时间还早,她可以到处走走看看,饭卡里又充了钱,还可以去食堂吃点东西,但忽然看见一辆自行车停在了她的旁边,骑车的少年留着连氏祖传寸头。
他头不回,只是把车停在了一边,道:“上来。”
看见他,江梦娴大喜,坐了上去,一边道:“球儿,你今天也来上课了?”
连小球只顾骑车,一边道:“恩。”
他从小就被养在庄园里,有最好的私人教师,得到了最好的教育,但因为连羲皖没时间看他,养得他六亲不认,性子十分冷淡,不想上幼儿园,他五岁的时候,连羲皖捐了栋楼之后,他就进了帝都大学念书。
就这么,他在帝都大学十年了。
几年前,江梦娴骑着一辆雅马哈机车,载着他从东门飞到南门,拎着他去食堂里抢饭吃,抱着他扣篮,放学了还带着他去网吧打游戏,去撸串,去夜市地摊上套圈。
那一段记忆,是五彩斑斓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换成了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她。
江梦娴坐在后座上,笑得如花灿烂,享受着迎面吹来初夏的微风,闻到了梦里曾经梦见的清新味道,或许这记忆,来自她那段被丢失的记忆之中。
眼光、绿荫、书香气息,不,似乎还缺了什么……
忽然,她看见一辆自行车从那被重叠绿荫覆盖的林荫小道里追了上来。
暖暖的阳光落在了骑自行车男人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耀耀生辉,似乎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光晕,空灵如同轻羽,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清新气息,仿佛天神,自神域来,落在了凡间。
他曾经金甲仙衣附体,如今化成了一身白色衬衫,脚踏的七彩祥云,成了一辆共享小黄车。
可江梦娴眼里,他依旧是那个脚踩七彩祥云而来的盖世神人,独属她的英雄。
连羲皖从后面追了上来,和江梦娴之间就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江梦娴似乎能看见他脑门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升起了一片淡淡的雾霭。
“连羲皖!”
江梦娴叫着他的名字。
连羲皖笑了笑,依旧年轻的脸荡漾着朝气。
前面骑着车的连小逑看见了那骑着小黄车追上来的连羲皖,心里冷冷一笑:呵,老男人。
当年,都不知道当年江梦娴看上了这老男人哪儿了。
江梦娴要是跟了连珏多好啊!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连小球使劲儿一蹬自行车,车开出去老远,与连羲皖拉开了距离。
连羲皖眉心一皱:臭小子!翅膀硬了,不仅想飞了,还想飞回来一翅膀把老子扇飞。
他也使劲儿蹬自行车,两辆车齐头并进,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秦扇,和正在路边小卖部买矿泉水和零食的连雪篙和龙戒。
“喂,等等我们啊!”连雪篙赶紧把零食水扔在篮子里,赶紧追了上去。
江梦娴朝着他们招手:“来呀来呀!大傻狗!”
一群人不再是少年的少年,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奔向了那温暖阳光的深处……
司天祁也骑着一辆小黄车过来了,却没有和他们一起过去上课,而是骑着小黄车到了小卖部门口,还了车,进小卖部买了杯咖啡,却发现,这里只能用饭卡支付,不收现金。
他打开钱包找了找,找到了自己多年前用的教师专用饭卡,里面还有几千块钱呢。
他买了咖啡,往学校里面走,走到学校的校友走廊,那里挂着帝都大学建校百年来,一些功勋卓越的学生的照片和资料。
有连羲皖、秦扇、江梦娴、龙城唐尼等人……当然,也有他,司天祁。
可惜,他的照片是黑白色的,在几年前,他身份暴露,准备抓走了江梦娴,却落得一场空,再然后,司天祁此人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新闻说,他为了救被恐怖组织绑架的学生,主动做人质,换走了学生,然后牺牲了。
帝都大学将他挂上了校友走廊,每一个新生开学后都会到这里来认识他。
所有帝都大学的学生都知道,曾经帝都大学有个长着桃花眼的帅气老师,他教经济法,教财务会计,他是帝都望族司家次子,他是帝都大学最年轻的教师,他每个假期都会去非洲做义工,他最大的梦想,是抛下一切去偏远山区支教。
他埋在城外公墓里,每年清明节,帝都大学都会有学生自发去为他扫墓。
司天祁仰头,望着那黑白色相框里,微笑着的自己曾经的脸。
拍那张照片的时候,他的笑容是认真而且真实的。
回想过去那三十年,他最快乐的,就是在帝都大学读书工作的那段时间。
他随着堪雅嫁入了司家,司家只知道他从国外来,成绩优异,并且顺利地考入了帝都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留学归来,在帝都大学任教,会时常出国参加学术研讨,假期也会出去参加旅游。
继父对他很好,视如己出,还以他为傲,逢人便说,自己的次子是如何如何优秀。
他会叫他一声‘爸爸’,感情是真真切切的。
明明,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可他还是把一切都断送在了自己手里。
无人知道,才十四岁的他,已经是鬼狼的首领,手上血债无数。
那段过去,只是充满了谎言、精心编制的虚幻而已,堪雅带着他改嫁,只是为了给他制造一个身份,方便他在帝都行事,他们最终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