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之际,他只能豁出去赌上一把!
他不去攻莽汉,是信任刀客就算抵不住那一斧,也不至于被一斧劈死。
他不去攻刘三和张四,是想着萧林和牛头能出手,而且即便萧林和牛头不出手,刀客也能保住性命。
他去攻枯槁汉子,是在赌枯槁汉子并不擅近战,持弓汉子会改变手中羽箭的攻击目标。
不得不说,任之剑赌对了。
持弓汉子第一时间抬起了手腕,将必杀一箭对准了人剑合一刺向枯槁汉子的任之剑。
破空的利剑与破空的羽箭在空中相遇,然后凝滞,就好似整个天地都被定格在这一瞬间。
嗡!
片刻后,一道强劲至极的冲击波以相持的剑尖与箭尖为圆心,向四周冲击而去。
无数草木爬俯在地,形成一个硕大的平成圆地。
任之剑去势被阻,无奈落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震荡不已的真气和气血,手腕一拧,便要再刺一剑。
持弓汉子忍着右手腕处经脉的刺痛,再拈一箭,弯弓对准任之剑。
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枯槁汉子,见枯槁汉子嘴唇耸动,无声念叨着,持弓汉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任之剑的目光便如看死人一般。
任之剑突然感觉有危机袭来,就好似一条藏身于阴影中的毒蛇吐着蛇信子盯上了他。
于是任之剑平举利剑,横于胸前,变作守式,以守代攻。
若能以他一人之力,拖住持弓汉子和枯槁汉子也是好的,这样,如果萧林和牛头愿意出手,救出他师兄刀客的几率也就大上许多。
战场的正中央,就在任之剑和持弓汉子对拼的同时。
刀客咬着牙勉力砍出一刀,生生接了莽汉一斧,喷出一口鲜血,再借着反震巨力倒飞而出,于电光石火间躲过了刘三和张四的攻击。
但为之付出的代价,是刀客浑身真气变得非常紊乱,短时间内再难出手。
莽汉势在必得的一斧受挫,恼怒不已,愤然再劈出一斧,仍是直冲刀客的脑袋。
刀客呼吸粗重,真的再无法接下这一斧了。
而且还有折转方向攻来的刘三和张四,刀客恐难逃生天。
任之剑眼看着师兄刀客陷入真正的危机中,却无法施以援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萧林和牛头身上。
但是萧林和牛头没有动静。
“不愿出手吗?”任之剑心中想道,倒也没有怨怼之心,只是悲哀地想着,若是他与师兄都死于此地,那边无人能为他们的师父求取丹药救命了。
“不能再等了。”任之剑一咬牙,竟不管不顾持弓汉子与枯槁汉子随时会发出的攻击,体内真气涌动,激出一道灿然无比的剑光,刺向莽汉。
这是雷霆一击,这是救命一击,这也是送死的一击。
任之剑的后背,彻底地暴露在持弓汉子和枯槁汉子的攻击范围中。
持弓汉子松开扣住羽箭的手指。
那道刻着一个“死”字的令牌自枯槁汉子手中飞出。
一道象征着不详与死亡的黑光罩向任之剑。
任之剑刺死莽汉之际,就是任之剑伏诛之时。
刀客双眼瞬间血红,目眦欲裂,将将挥舞着大刀勉力抵挡刘三和张四的攻击。
他突然无比后悔喊任之剑出手了!
就在这时,任之剑希望看到的一幕终于出现了。
萧林无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牛头,站起身,拔出剑,一步跨了出去。
一剑,两剑,三剑,四剑,五剑。
唰唰唰,电光石火之间,天地之间变得无比安静。
枯槁汉子看着骤然间被净化成虚无的黑光,捂着胸口,眼中布满不可置信的神色,重重向后倒在地上,两腿一蹬,死了!
持弓汉子眼见一道霸道犀利的剑气破了他的箭,去势不减,又破了他的护体真气,截断心脉,生机全无。
莽汉左手捂着咽喉,却捂不住呲啦直飙的鲜血,支吾说了一些旁人听不动的话,便向前一头栽倒在地。
刘三和张四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躲在后方看着的牛头用力挪了挪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一个人阶二重的少年,居然顷刻间便灭了五名黄阶武者?
其中还有两名黄阶九重!
任之剑搀扶着真气耗尽的刀客,神情复杂地看了萧林一眼,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救命之恩,当要一拜!
萧林,咳咳,本金手指极为骚包地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轻易跪不得。”
说完这句话,本金手指便不理会任之剑和刀客,径自走向枯槁汉子。
杀人放火金腰带,杀人劫财,杀了人自然要摸尸。
本金手指可是对枯槁汉子那能变大变小的囚笼非常感兴趣呢。
上下仔细摸了一遍,本金手指搜出了三个囚笼,一个空的,两个满的。
除了这三个囚笼,还有一枚令牌和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绢布。
胡乱将这些东西放进怀里,本金手指向持弓汉子走去。
可惜持弓汉子除了那一张弓,身上便是一些银票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值得有意思的物件。
至于莽汉、刘三和张四这三个小角色,本金手指就懒得搜身了。
招了招手唤来牛头,本金手指淡淡吩咐道:“赶紧把这几人身上的月见草都搜刮下来,好几十株呢。”
牛头的动作最利落,率先扒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