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云这个臭小子,本皇子还想着上回在竹林里打得不够痛快,今日又总算是见着了,婉妃将母妃弄得心神不宁,实在可恶,二皇子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纪凌云,仿佛与他有着九世血仇。
他勾唇一笑,突然以相当于扑向纪凌尘的速度拽住了他的右手臂,使劲全力地握住他的手腕,肩膀狠狠地撞在了纪凌云的身上,看似友好地说“四弟,太久没见,哥哥我太想你了。”
纪凌云起初觉得手腕疼痛,随即感觉到对方猛然的一击,自身孱弱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身体微微向前倾,就在这时,二皇子笑意更深,用脚绊住了纪凌尘,突然抽身,纪凌尘便跪在了地上。
这时二皇子、魏良、恒舒都哈哈大笑,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四弟,何故行此大礼,免礼免礼,快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我肚子疼。”纪凌延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发出肆无忌惮的犹如猪一般的笑声。
小月和玲珑丫头随即扶起了四皇子,纪凌云起身,发现自己的手掌有些疼痛,手微微地颤抖着。
“殿下,你的手还好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玲珑用手帕擦拭纪凌尘的伤口。小月暗暗地翻着白眼,手紧紧地抓着衣服,她看到了纪凌延的脚绊倒了四皇子,心中有着万般滋味,怒火冲天,似乎被欺负的是自己一般。
这帮无赖,实在可恶,尤其是纪凌延,居然还是皇室中人。无论穿着怎样华丽的绫罗绸缎,还是佩戴着多么上乘的玉佩,也掩盖不了他们的坏心肠、黑心肝。竟以作践他人为乐,气死我了。要不是我叶小月只是一个宫女,我早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瞧瞧姑奶奶我的厉害。哼!
“你们两个快滚开,我只是和四弟开个玩笑,对不对?四弟,我的好弟弟。”纪凌延话音刚落就在纪凌云的左肩锤了一拳头。
纪凌云倒退了一步,捂着刺痛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二皇子,此处是婉妃娘娘的住处,娘娘身体不适,还请殿下不要打扰娘娘养病。”小月挡在纪凌云的身前。
“放肆,你这丫头,还挺大胆的,竟敢如此和本皇子说话。”突然小月觉得屁股一痛便倒向了一边,小月抬头一看,只见一张面目可憎的脸,还有着令人作呕的邪恶的笑容。这个人不是二皇子,而是他身边的小人恒舒。
屋里又传来一阵咳嗽声,声音比之前更加强烈。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安静了片刻。
“请殿下饶恕小月,奴婢们只是卑微的宫女,只是地上的泥土,而殿下是天上的云朵,小月岂敢逾矩,婉妃娘娘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正在屋里小憩,请殿下宽恕奴婢们。”玲珑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额头微微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姐姐……”小月扶着玲珑的手臂,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可是玲珑依然在磕头,并不理会妹妹,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慢慢地渗出了血。
“四弟,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要两个小宫女来保护,真是个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没听说你是个哑巴呀,你倒是说句话呀,哑巴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凌云手慢慢地收到了背后,拳头握得紧紧的,抿着嘴唇,眉头紧蹙,头半低着,眼神不时盯着纪凌延,却在两目即将相交之时又低下了眼,清秀的脸庞在这时显得是那么的苍白而别扭。
面对纪凌延的羞辱,他觉得十分难受,想冲上去打他一拳,可身子却不知觉的往后退。
“也罢,我们走吧!下次再来与四弟好好玩玩。”
玲珑舒了一口气,这几位活阎王总算走了,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呢?
小月伸出手轻轻握着纪凌尘的手肘想扶他回屋,却被轻轻地推开了,
“你快去把母亲的草药煎好。母亲的咳嗽越发厉害了。”
“是,殿下。”小月只好行礼退下,却一步三回头,还时而跺脚,时而蹙眉,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姐姐,这太医院总算送药过来了,这下娘娘的病很快就会好了。”小月一边用扇子煽着炉子上的火,一边欣喜道。
“是啊,每一天我都希望娘娘能早日摆脱病痛的折磨,这一个月来,娘娘的病越来越严重,吃得极少,又睡得浅,越来越瘦,看了真叫人难受。”玲珑看着婉妃娘娘总会想起远在宓县的娘亲,娘亲你还好吗?家里的粮食还够吃吗?进宫方才一年,娘亲的样子竟然有些模糊了,娘亲我好想你,你是否也在想念我们?
玲珑抱着小月的肩膀,她鼻子一酸,眼眶就湿了,小月觉得心头一紧,有些难受,她轻轻地握住了姐姐的手。
内室,无用摆设极少,一桌一壶一香炉,两椅两杯两盏灯,一把古琴正静静地躺着,不知他的主人已陷入千愁万绪。再往里走,能看见稀稀疏疏的珠帘,依稀能瞧见塌上躺着一位病人,她的背已经变得僵硬酸痛,只能用手肘撑住床,不时的调整姿态,方能舒缓几分。一直咳个不停,咳得人心都为之颤动,怕她下一秒便会停止呼吸。
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云儿,外面发生了何事?是不是太医院的人又过来了,他们刁难你了吗?咳……咳……咳。”婉妃拉开珠帘担心地说。
“母妃,他们只是送药来了,没事发生,母妃不必担忧,您还是多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