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来到园明山车站,这里是一条僻静的上路,从这里刚好可以鸟瞰到整个沧海市。车站旁边是一个火车站的遗址,1940年的时候在沧海市那一场莫名其妙的爆炸中被摧毁,之后便被荒废了,现在只留下了残垣断壁的月台,还有堆满了杂物的售票处,站牌已经看不清了,只余下几个模模糊糊的字迹。周围的杂草从中立起来了几条警戒线,里面围住了一辆报废坦克,黄线上面用英文和中文写着“禁止入内”。
从这里往南走大约五公里就是西山,山底下有一个集中营的旧址,现在被改造成了一个纪念抗日战争的纪念馆,民国年间那里曾经是南京国民政府设立的集中营,专门关押一些所谓的“政治犯”和教育家们,许多冤魂在那里久久不能离去,重建之后的寺庙刚好可以压住这些冤魂的气息。初中的时候老师带着曹孟杰全班去纪念馆班进行过社会实践,里面摆着一辆由德国建造的装甲列车“世界之蟒”号,列车上面有好几个窟窿,老师说这些东西就是战争的痕迹,他还说回来之后要写一篇一千字的作文,曹孟杰还记得那一次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交作业。
顺着羊肠小道朝着山顶走去,有一种寂寥的感觉。现在按时令算已经是深冬了,道路两侧的枫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只有松树仍旧坚挺着绿色。回头望去便是亮着灯光的城市,城市中有些地方灯火辉煌,有的地方却从来不被灯光所庇护,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曹孟杰想起一本书里面说过的话,真正的伟人从来只在黑暗中工作,因为光明与安逸是留给招摇的人的陷阱。
走到圆通寺的大门口,大门口左侧是一个石头,石头上刻着三个字“状元石”,这个石头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宋朝的时候有一个后生,为了自己心仪的女孩进京赶考,最终考得了当年的状元吗,但是等到他衣锦还乡的时候,女孩早已经成为的人妻,后生悲痛欲绝,最后化作了山顶的一块巨石,为女孩守护一辈子。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曹孟杰和两只熊说过这个故事,李耀辉觉得这个故事纯属是在装文艺,没意思;而陈逸峰却说卧槽!这个后生是白痴吗?为了喜欢的女孩子进京赶考而不是选择留在她身边,要是我有喜欢的女孩子就放心大胆的去追,什么也不怕。曹孟杰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心想要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这么简单,就不会出现想自己这样的屌丝了。
“你来了……”
走进大门,寺院中间的香炉旁站着一个披着军大衣的人,那个人不是车矢成,曹孟杰很确定。
“曹建林?怎么是你?老大呢?”
“车矢成将军临时有事不来了,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曹建林笑嘻嘻的回答。“去了不想去的地方,感觉怎么样?”
“他是电,他是光,他是唯一的神话,他就是他妈的an!那些可恶的人生赢家,总会摆出一副同情的面容,然后去嘲笑那些失败者。是啊,有些时候李耀辉说的话也许是对的,心灵鸡汤从来都是那些牛人编造出来去忽悠普通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老老实实待着。”曹孟杰忽然发作了,低声吼叫,额头的青筋夸张地跳着,像是一只饥饿的狮子要扑出去吃人。“凭什么路景贤可以搂着李娅楠笑嘻嘻,老子就只能在旁边像个白痴似的系鞋带?”
“不服你也去秀恩爱啊,你看刚刚和你聊天那个女孩子就不错。”
“滚!我又不认识人家,只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何必要想这么多。”
“唉——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之前不是还和李耀辉说过世界上有两万个人会一见钟情么?这句话不单单只适用于你一个人。”
“这句话只适用于屌丝。”曹孟杰一肚子的气想要发泄。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错误就是将愤怒和谩骂给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而将理智与宽恕留给了陌生人。曹孟杰啊,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啊,我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你,是别人会这么无私的奉献自己吗?”
“关于那些莫名其妙的能力这些事情我很感谢你,真的。但是你帮忙能不能找到方向再帮忙,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变了一无是处。”
“算了懒得和你扯这些,车矢成叫你来可不是为了说教的。”曹建林挥挥手,转过身朝着大殿走去,“你以为路景贤真的是拯救了沧海市的英雄吗?他这一次犯的错误足够让整个沧海市的人全部去见马克思。”
他的语气突然一下子变了,曹孟杰感受到了他话语中传达出来的那一股酷寒,什么也不敢答应,只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按下大殿内观音塑像后面的一个按钮。紧接着,伴随一声闷响,地面突然升起了一个匣子,里面是一部刚好够两个人乘坐的电梯,曹建林示意曹孟杰进去,然后两个人就顺着电梯朝着山的内部行去。
“对了,曹孟杰。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墙壁防御部队的人数增加了?”
“好像有这回事,这几天中央大厦里面多了许多生面孔。”
“中央已经倾尽全力派出增员保护沧海市了,但是长城那边也吃不消,听说那边有上千万的撕裂者,而欧洲那边,东欧平原和美洲已经沦陷,我们人类已经把全部的筹码都已经赌上了,但是即使是这样,沧海市的墙壁也撑不了多久……”
“怎么会这样?”
“那些市委领导们不相信,沧海市的墙壁已经快要失去它的防御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