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暴毙,剩下的几人似乎是也失了斗志,很快就被秦萧和纪冬杀的杀,伤的伤,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再也站不起来。
纪冬用刀尖挑开了为首那人的蒙面黑布,却是当即愣了愣。
“是你?”
那人浓眉大眼,三十来岁,看起来倒是仪表堂堂,实在是不像是来做这等暗杀刺客之流的亡命人。
他对上纪冬的诧异的眼神,却是移开了视线,死死的咬着嘴唇,下巴微动。
不好,他要服毒自尽!
纪冬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无法咬开藏在齿缝间的毒药。
“赵参将,将军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来刺杀与他?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他口中的赵参将面对他的质问,却始终是不发一言,见无法自杀,索性就闭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绝不开口的模样。
纪冬紧紧皱着眉,回头看向秦萧。
“将军,可要把他绑起来带回去严刑拷问?”
“不必了。”
秦萧抬眸,归剑入鞘,声音冷冷淡淡的。
“既是一心求死,那就成全了他们,全杀了,丢进这湖里喂鱼。”
“可是······”
纪冬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得秦萧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那威慑顿时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低头拱手应了一声是,起身挥起手中长刀,作势欲杀。
本是死死闭着眼睛的赵参将却是猛的睁开了眼皮,在刀光来临之际,疯了一样惶然大喊。
“将军,是皇······”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刀刺中了心口,当下连叫都来不及叫,瞪着眼睛一下子就咽了气。
其他受伤未死的刺客也被纪冬拿刀全数送上了黄泉路,一脚一个,踢进了深沉冰凉的湖水里。
刚才还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的地方,瞬间又恢复了最开始那湖光水色,鸟语花香的美好平静,除却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蜿蜒血迹,好似刚才的变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春杏早就在一旁吓软了脚,半天都爬不起来,那条本来要拿来做浇汁鱼烩的金色鲤鱼也被溅上了血渍,不能吃了。
姜千娇顾不得去惋惜今天这还未吃到口的美味,捂着尚在砰砰乱跳的一颗心,看向走到她身边的秦萧。
“你觉得,刚才那人说的,是真的吗?”
“不管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秦萧将她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挽至耳后,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淡淡道:“何需让他们牵着鼻子走,我只要静待其变,自然会有人坐不住,露出马脚。”
他的话,莫名就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姜千娇紧张的心情平缓了下来。
“我们走吧。”
秦萧握住她的手,声音柔和了几分。
“咱们府里池中的几尾鱼也养的肥了,虽失了些野趣,但味道想必也不差,你回去挑条顺眼的我来做,看看是哪条鱼今日这么好运气,如何?”
姜千娇被他逗的一笑,微抿了唇角,刚欲随他牵着一同离开,却意外的看到了深色衣袖上沾染上几点暗色。
“你受伤了?”
她顿时睁大了眼,攥着他的手腕就要挽起衣袖看个究竟。
“无事。”
秦萧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垂眸道:“这不是我的血,那些乌合之众,如何能伤得了我?”
姜千娇仍旧攥着他的手不放,眼睛关切的看着他。
“当真?”
“你不信我?”
秦萧倒也不多坚持,松开了她的手,一副随她查看的样子。
姜千娇看着他的眸子良久,到底是没去看,只颤了颤眼睫,轻声道:“你说没事,那就是没事,我相信你。”
秦萧的唇边浮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伸手箍着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都贴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就好。”
他侧头,微凉薄唇落在她的额心,印下一个湿润的轻吻来。
“什么事你都不用管,只要记着,要永远相信我,可不能说话不算数的。”
回府之后,秦萧闭门不出,在外遇刺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扬了出去。
事关重大,连皇帝都知道了,不仅接二连三派出御医来秦府问诊,更是因为此事龙颜震怒,下旨让京兆府,大理寺和禁军在京城内外访案查问,搜捕刺客,一定要将这胆大包天的幕后指使之人给抓出来。
“如今外头闹的可乱呢。”
春杏从街上回来,一口气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对姜千娇说道:“官差还有禁军在城里城外到处抓人,真是宁可冤枉一千,也不错过一个,搞得大街小巷都不得安宁,鸡飞狗跳的······”
她想了想,神色里却是又有几分得意。
“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当真是看重将军呢,这样的荣宠,怕是连皇子都比不上,难怪如今外头有传言,说咱们将军其实是凤子龙孙,陛下流落在外的亲生骨······”
“闭嘴!”
姜千娇蹙着眉头,低声斥了一句。
她几乎从来没对春杏发过脾气,更没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顿时把春杏给吓住了,勾着头站到了一边,不敢再多说一句。
姜千娇看了看她害怕又委屈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切记,这样的话以后一个字儿也不许提,更不能在人前炫耀,小心祸从口出,知道吗?”
“知道了。”
春杏连忙应了一声,隐隐约约也觉得自己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