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霞韵长的这么大,便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也会有人去摘了下来给她,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更没有收服不了的人。
唯独这一个,不仅对她没有一丝暧昧之情,更可气的是,他心中竟然还藏着别的女人,天知道她在他的书案上翻出那一叠女子的画像时,有多么的嫉妒,多么的怒火冲天。
凭什么,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外头想要巴结我的人堆成了山,想要求娶我的人更是挤破了头,可我连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而你只要你略微给我些好颜色,荣华富贵就唾手可得,你为什么不愿意?
这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惦念?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他也不同她争执,只默默的将她揉成一团的画像都抚平,一张一张的重新都整理好,动作轻柔的好似在对待什么奇珍异宝一样。
陈霞韵见他这样,愤怒委屈之下又涌起不甘来,觉得他有眼不识金镶玉,放着她这样的宝贝不要,却要去喜欢那等下贱的庸脂俗粉,无药可救!当初就该烂在河岸边上,死了才好!
话虽然这样说,可在看到那人一往情深的样子,她又忍不住的幻想,若是他先遇上的是自己,该有多好,那他也就会用看着那画中女子的温柔眼神看着自己了。
她对她心上人的心上人也就起了十二分的嫉妒心。
旁敲侧击之下,她终于问出了那女子的名字。
姜千娇。
哼,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个狐狸精!
陈霞韵立马咬着牙让人去打听关于姜千娇的一切大大小小的琐事,誓要把这个潜在的情敌给摸清楚了,看看她到底是何妨神圣,能这样勾住他的心。
丞相千金,皇后侄女,才貌兼备,德行出众,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改朝换代后,已经嫁与了权倾朝野的骠骑将军秦萧为妻。
嫁了人的啊······
陈霞韵松了一口气,可看到那人还是一副痴情不改的样子,心里又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她就那么好么?好到都是别人的女人了你都对她念念不忘?
可就算如此,这人对她越是冷淡,她就越是在意他,甚至闹到了父亲那里,要他做主,招了这人做女婿。
镇北王虽然平日里对女儿百依百顺,可唯独这件事上却是不肯松口。
在他看来,陈霞韵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不过是看这小子长的俊俏,一时迷了眼而已,他可以放任女儿收了这小子在身边伺候,就当养个猫儿狗儿一样哄人开心罢了,但是你说你要嫁给猫儿狗儿,那不是太可笑了么?
何况这阵子朝廷透了风过来,想要同他商议联姻之事。
朝廷的盘算,他自然是心里清楚,无非是忌惮他的二十万大军,想要走怀柔的路子,拿出个太子妃的位子来做诱饵,绕着弯子的来分他的兵权。
毕竟若是他女儿是要当皇后的人,他这个国丈还用兵自重,不服朝廷辖制,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吧?
可他的心中,却是自有另一套盘算。
新朝初立,根基不稳,所以才不敢跟他硬碰硬,他又何不趁着这联姻的机会,在京城顺理成章的发展些势力,谋划些陷阱,待时机一到,便逼迫皇帝退位,推自己女婿上去当个傀儡,以后再让这傀儡自己禅位给他,他不就不用费什么力气,也不用担什么反贼谋逆的恶名,名正言顺就坐享这江山么?
至于女儿嘛,到时大业一成,她就是公主,想养多少小白脸当面首都随她,只要现在乖乖听他的话,老实进京,嫁给他挑中的皇子就是。
陈霞韵闹了几次,镇北王都不松口,在她闹着要去自尽的时候,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你再闹,我就杀了你那心上人,挫骨扬灰,你若不闹,我就留他一命,还许他陪在你身边,你自己选吧。
陈霞韵当然舍不得就这么让自己喜欢的人丢了性命,只得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会进京。
她心中憋闷难受,赌气不同父亲的车驾一起出发,自己带着一行人,先动身跑到京城里的驿馆住下。
谁知道今儿才刚出来逛逛散散心,就碰上她咬牙切齿恨不能戳烂了那个狐狸精了。
你说这不是冤家路窄是什么!
这姓姜的不就一张脸长的好看点么?
性子还不是和我差不多,跟温柔如水边都沾不上,打起人来眼睛都不眨,那副仗势欺人的德行,哪里配的上你这么赞誉她?
“我当然知道!”
陈霞韵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憋闷,又听的他话中似有责备之意,顿时连眼圈都红了。
“若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么会受这份折磨?你不说念着点我的好,还只顾着怨我,你看我的脸被她打成什么样了,你不说为我出头,就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吗?我,我······”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滚落了下来,连帕子也找不到,索性就拿了袖子去擦。
那男子微叹了口气,拿住她的手,轻轻的放了块雪白的帕子上去,语气温和了许多。
“别生气了,你再哭的话,眼睛都要肿了,还怎么看我给你画的画呢?”
“你,你给我画了画?”
陈霞韵怔了怔。
“真的吗?”
“我几时骗过你?”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越发的清透。
“明天不是你生辰吗?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