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百言一辈子也没觉得像今天这么累过。
在他好不容易拉开了弓弦,在无数次失败之后终于在规定时辰的最后一刻射中了箭靶,还没等他稍微松下一口气,就又被秦萧淡淡丢过来的一句话给砸的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一个时辰之内,大哥你必须在围场之中射中一只猎物,大小不限,若是一无所获,待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割了那死囚的心肝来烤了给大哥你下酒。”
什么?
这已经不满足于杀人了,竟是要逼他吃,吃······
姜百言骇的大惊失色,喉头一阵作呕,难受的简直想当场吐出来。
上次秦萧因为全鱼宴在他这里积攒的好感几乎是消散了大半,重新又变的面目可憎起来。
这个丧心病狂的恶贼!
果然我就不该对他抱有什么期望!
看他这么熟门熟路的样子,不会是以前在战场上已经吃过好多回了吧?
姜百言想着自己曾经听过的那些关于秦萧惊悚凶残的传闻流言,顿时全身都打了个寒颤,后背的皮都绷紧了起来。
若是我今天没在一个时辰nèi_shè到猎物,只怕以秦萧的行事作风,便是掐着我的脖子撬开嘴,也会给我强行喂下去那些恶心的东西的吧?
天哪!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都怪那个姓高的!
他再一次把怨气迁怒到了高雪芙的身上,掰着箭的手指一阵使劲儿,竟是一下子把坚韧的箭柄给霍然掰成了两截儿。
孙鹤芳远远的还在仆人那里高兴挥舞着炙烤用的铁钳在向他喊话。
“姜公子!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好吧,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我根本没得选。
姜百言忍住眼睛框里快要掉下来的泪珠儿,在亲兵的帮助下,费劲的爬上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背着身上的箭筒一径往围场的林子中间去了。
姜千娇对射箭本就有些天分,再加上她的这把弓是秦萧特意为她寻来的鹿皮小弓,轻便灵巧,十分的趁手,又有秦萧手把手的教着她如何使力,如何运劲,练到现在,已然有模有样,十次里倒是七八次能射中箭靶的红心了。
秦萧带着她,同乘一骑白色骏马,远远的跟着姜百言的后头,一起进入了茂密的林子里。
姜千娇看着自家大哥单薄文弱又显得有些悲凉的背影,总是不忍心,偎在秦萧的怀中软声道:“我知道你想要给我大哥下猛料逼他长进,可这别太过分了,反而吓坏了他,你没看他刚才瞧你的眼神,就跟看着一个噬人恶魔一样,小心他会怨你。”
秦萧眉峰微挑,一只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的掌心则握着她的柳腰,慢条斯理的缓缓向上游曳。
“现在怨我,也好过一个月之后被那高家人羞辱的无地自容再来怨我的好,再说,他对我是何种看法,何种态度,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这猝不及防说出来的情话,让姜千娇脸上就是一热,纤细腰肢在他的揉捏之下,软成了一汪水。
秦萧怀里紧紧抱着她,近到她都可以感受到他手臂上那流畅紧实的线条,隔着几层衣裳,炙热的都能让她细嫩的肌肤燃起一阵阵滚烫。
“你刚才练箭的时候,可超时了两次呢。”秦萧倚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深意轻笑道。
两次······
这在回去之后的晚上,意味着什么,姜千娇再清楚不过了。
一次就已经让她腰都快要断掉,两条腿直打颤,还要再来两次?
那明天她肯定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不,不行。”她红着脸软绵绵的小声道:“我那儿还疼着呢······”
这样娇软如糯的细语让秦萧心情甚好,低头俯在那雪白脖颈上亲了亲。
“好啊,那咱们换个法子,也是可以的。”
换个法子?
“什么法子?”
姜千娇有些茫然的侧过脸来望向他,水嘟嘟的红润嘴唇就像葡萄那样甜软多汁,似是邀人品尝一样。
秦萧当然不会客气,直接一口咬住,里里外外尝了个遍,直到把怀中的美人儿尝到轻喘连连,快要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凑到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你,你······”
姜千娇万万没想到他还会想出这种坏法子来,该不是把姜家陪嫁送来的那一箱败火图都琢磨了个透彻吧?
她羞的脸上红的似火烧一般,想逃又无处可逃,只能在秦萧的怀中由着他为所欲为,似是一朵被雨露浇灌过的柔弱牡丹花儿,泛着撩人入骨的艳色风情来。
一个时辰后,紧张的大汗淋漓的姜百言用光了箭筒里带着的所有羽箭,终于猎到了他生平第一只猎物。
一只全身长着黑白相间羽毛的小鹧鸪。
说它小,它还真的是小,一只手掌便能抓全了它,估计也是刚刚学会出来独立觅食的雏鸟,遇上了姜百言这个刚刚学会射箭的雏儿,大眼瞪小眼,来不及逃跑便倒了霉。
孙鹤芳看到它却是眉欢眼笑,雀跃不已,仿佛姜百言猎回来的是一只雄鹰猛禽一般。
“姜公子你太厉害了!这鹧鸪肉烤起来特别鲜嫩,可比野山鸡还要好吃的多呢!今儿我沾了你的光,可要有口福了!对了,听说这是姜公子你第一次进场狩猎?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射到猎物,简直是天纵奇才啊!”
“不敢当,不敢当,孙姑娘过奖了。”
姜百言被夸的颇有些不好意思,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