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
姜千娇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跟苏谨盟约的。
约着一起去造反?
这话说出来怕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一个娇弱女流,一个纨绔浪子,还想着去掀风起浪作大死?
若是事败了,你反正顶多就是一个圈禁,依旧好吃好喝的混日子,我可就要赔上九族的性命,押去菜市口问斩了!
再说你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宫嫡子,皇位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老老实实等着皇帝晏驾不就好了吗?
这是当真觉得吃的太饱了闲出病来了吧。
“你懂什么,我这叫未雨绸缪。”
苏谨懒洋洋的笑着,不顾姜千娇的抗拒,把那块玉佩强行绕在了她的手指上。
“万一我还没等到当储君的那天,这江山就被秦萧给篡了位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千娇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软软的垂下长睫,看了眼玉佩,笑了笑。
“若真是殿下猜的这样,那我岂不是更没有同您结盟的必要?毕竟,我现在已经是秦萧的妻子了,将来坐享其成不就得了?”
苏谨短促的笑了一声。
“坐享其成?你怎么知道到了那个时候,秦萧身边的妻子,还是不是你呢?”
这话中的深意,细想想,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姜千娇望着他,神色有几分认真。
“从一开始,你在我面前提到他,就总是意有所指的样子,你说让我提防他,让我不能相信他,可你又从来不告诉我原因,那我又如何能相信你呢?”
苏谨唇边懒散的笑意有一瞬间因为姜千娇的话而消失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偏着头笑嘻嘻的看她。
“我又没有证据,红口白牙的说出来,你不仅不会信我,还会更讨厌我,这样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没证据······
所以,这不还是等于你在胡说八道的诳我玩吗?
姜千娇扶额,觉得这个无赖可能当真是病的不轻,指尖捏着玉佩就想扔回给他,却被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连玉佩带她的手指一起牢牢的包裹进了他的掌心里。
“别扔。”
他精致的眉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姜千娇却清晰的从其中看出了一丝类似如温柔悲哀的情绪来。
“算我求你,好吗?”
姜千娇抿了抿唇,把手从他的掌心中用力抽了出来,微蹙的眉尖却是未松半分。
“是不是只要我收下,你就会离开?”
苏谨的眸底划过玩味的神色,语气却诚挚的惊人。
“对,只要你留下它,我立刻就走。”
“好。”
姜千娇点了下头,剪水双瞳抬起看着他,眼神干净又清澈。
“我会好好保管它的,但请殿下你以后不要再这样深夜出来吓人,否则,我就把它扔到街头乞丐的要饭盆里头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
苏谨答应的倒很是爽快,果真起身站了起来,一脸的阳光灿烂,笑着同她告辞。
“晚安,小娇娇,祝你睡得香甜,做个好梦哦。”
姜千娇不理他,拢着被子扭过头去,并没有打算再同他客套两句的意思。
苏谨受了冷落,心情却丝毫不坏,脚步轻快的就朝珠帘后走去,在临出门前稍稍停了一下,侧脸挑眉朝姜千娇飞了一个俏皮眼波,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小娇娇,你不觉得,秦萧和柳云霄,这两个名字,很有缘分吗?”
很有缘分······
姜千娇望着在眼前晃悠的玉佩,收回了思绪,起身走到妆奁台前,将玉佩放进了最里层的深处。
关上抽屉后,想了想,又找了一把小金锁过来锁上,确定不会有人打的开后,才转身回到床上,将自己埋进了如云朵一般厚实绵软的被子里。
她不是没起过疑心,就在秦萧说他杀了柳云霄婶娘的那个夜晚,她其实就很想脱口而出,问个清楚。
但她到底没问。
有些事,秦萧不想说,她也并不想去刨根问底。
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顾虑吧······
苏谨虽然吊儿郎当的不着调,但他有一句话,她还是很认同的。
不要动情。
情,是这世上最会伤害人的东西,一旦深陷,就会无法自拔。
她可以欣赏秦萧,可以对他有好感,可以与他同床共枕,但却不可以对他动真情。
因为她并不确定秦萧的心意,她不想对他寄予太多的感情和希望,一旦他有所动摇的话,那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痛苦境地。
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
只有永远保持住一份清醒冷静的心态,她才可以活的更轻松。
窗外的夜色正浓,离天亮还有好些时候。
被这不速之客打扰了这么久,几乎耗费光了她本就不多的精神。
困意如潮水一般的涌上来,她攥着被角,眼皮不由自主的往下低垂着,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倒是没再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噩梦。
天蒙蒙亮时,似乎有人掀起了她的床帐,轻轻的坐了上来。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的似乎感觉到脸上散落的头发被人拨开,挽到了耳后,发丝不经意间扫过她的鼻尖,弄的她酥酥痒痒的。
“嗯······”
她软软的嘟囔了一声,无意识的抓住了那只作怪的手,压在了脸下,粉嫩的唇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