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并未留几日便要离开,彼时,子兮的身体也恢复如初,她送容泽出府,笑道:“你这次可是如愿以偿了。”
“多亏了小兮儿帮忙啊!”想起长离默许两人在一起之事,他便心花怒放。
子兮摇头失笑,真情难寻,她自是要出一份力成全这对有情人。
“只是老夫人那里你还要多下些功夫才是!”子兮忍不住提醒。
“嗯。”容泽点头,“此事我能应付。”
子兮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启程吧。”
“长离就麻烦你多照顾了。”容泽露出不舍神色,又往门内张望几眼,还是没看到自己想见的身影,微微有些失落,然仍不忘叮嘱。
“这是自然!”子兮眉头一挑,语气稍显不悦。
“呵呵……”容泽丝毫不觉尴尬,笑着摆了摆手,翻身上马。
子兮转身回府,却并未去自己的院落,而是脚步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是自从那日解毒之后,她第一次踏足容泽的住处。
看到她,离落脸上一喜,忙请了她进屋。她来得不巧,兰彧正熟睡。子兮给他把了脉,又打量他许久,眼神示意离落随她出去。
“他今日如何?”站在窗外,子兮轻声问。
“除了身子虚弱,下不了床之外,公子一切皆好。”离落的声音也透着轻松,看着子兮的眼神带着感激。
“嗯。”子兮点点头,低声嘱咐,“这段时间悉心侍候着,按我给的方子细细调养,若有任何异常便及时找我。”
“离落记住了。”
子兮细细地叮嘱,忽听有轻微的响动传来,与离落对视一眼,先一步进了屋,却见兰彧正撑着双臂费力地坐了起来。
“慢点!”子兮一个箭步上前,扶了他靠坐起来。
“你来了?”兰彧微微笑着。
“可是吵醒你了?”子兮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轻声问。
兰彧摇摇头,“睡足了。”
“感觉如何?”子兮又问,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分期待。
“全身乏力。”兰彧露出一丝苦笑,说着还抬了抬胳膊,然只抬起了三寸不到便又颓然地落下。
“正常。”子兮笑了,言语宽慰,“多休养些时日便好了。”
“嗯。”兰彧专注的眼神盯着她,嘴角慢慢噙了笑。
屋内突然陷入了沉默,这暧昧的气氛给人一种心慌的感觉。子兮慌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兰彧忙伸手拉她,去发现根本抬不起胳膊,待他想出声挽留,子兮已不见了人影。看着被她慌乱中带倒的凳子,他自失一笑。
从解毒那夜,直到今日,已过了整整五日,他两日前醒来,她今天却是第一次见他。
子兮与兰彧说他身体虚弱,最忌大补,须得慢慢调养,是以,直到一个多月后,兰彧才终于下得了床。这时,子兮才说要离开天山,兰彧问:“去哪儿?”
子兮装作思索的样子,忽而一笑,“建康吧!”
兰彧有一瞬间的惊讶。
“建康气候温和,景色宜人,最适宜休养,原本一直待在那里是最好的,然我需得根据你的身体状况调整用药,是以,这才让你跟着北上。”子兮解释道,“前些时候,刚解了毒,你身子虚弱,不便行路,现下好了许多,可以慢慢走着了。”
如今的兰彧虽仍十分消瘦,然气色看着却好了许多。对于子兮的安排,他无异议。
“可以让离落换换膳食了。”子兮笑道。
“换什么?”离落忙问。
“自然是什么大补吃什么!”子兮挑眉,初期的固原已经过去,可以大补了。
离落听了喜上眉梢。
他们在过年的喜庆中离开,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
初春时节,他们路过齐国范阳,夜宿于范阳最大的客栈——风蔷客栈。夜深之时,一个黑影飘然而至,悄无声息地落于子兮的房门外,屋内的子兮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缓缓勾唇,露出一分笑意。她和衣而眠,本就是为了等这人,当下便开了门请他进来。
“五哥!”怕惊醒隔壁的兰彧,她没有点灯,借着月光细看眼前之人。
“三妹!”来人声音低沉柔和,看着她的目光也温柔无比,带着心疼道,“瘦了。”
子兮笑笑,请他坐下,这才再次开口问:“五哥怎么来了?”
“大师父命我寻你。”五哥看着她的眼神染上了几分复杂,还有毫不掩饰的担忧。
“师父他……老人家回去了?”子兮表情讪讪。
“白日里那男子便是你救治之人吗?”五哥沉默片刻,皱眉问道。
“是……”子兮撇撇嘴,回答。她就知道白天的事情五哥都知道了,早知道便不住这风蔷客栈了。
“回去吧!”五哥一叹,低声道。
“嗯……子兮明日便回。”子兮的情绪瞬间低落。
“回去向大师父求求情,”他一句话惊得子兮愕然抬头,又继续道,“三哥他不应该替你受罚。”
“五哥……都知道了?”子兮讷讷问。
五哥瞪她一眼,顷刻又软下心来,摸摸她的头发,道:“回去吧!”
“三哥他必是不愿见到我的。”子兮苦笑。
“你太小看三哥了。”五哥皱皱眉,不认同道,“三哥与你的感情,岂是那般不堪一击?”
“嗯,我明日便回!”子兮又说了一遍,似乎在给他保证。
“嗯。”五哥点头,“那我走了。”
“五哥慢走。”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