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纱榆微微一震,眼泪落得更凶了,十年前,救起她的人,原来是他,是钟庆书……
“庆书,撑着,不要丢下我,你要撑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的,你别走,别离开我……”郑纱榆有些崩溃,搂着出气多进气少的钟庆书,慌乱无措地哭喊着。
“榆,庆书一直……都知道,都知道……”钟庆书说的话语越来越轻,他已经快没有任何力气了,“你爱的不是我……一直不是的……”
郑纱榆大恸,颤抖着手抚上了钟庆书俊美而苍白的脸颊,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都说了自己压抑了很久的话语了……
“庆书,对不起,对不起……”郑纱榆除了愧疚,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没关系……榆,你能娶我……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了……庆书,知足……”钟庆书苍白的笑容却含着一丝满足,还有无尽的遗憾,“榆,庆书要走了……你,能不能……答应我……”
郑纱榆猛点头,眼泪纷落,“我答应,什么都答应,庆书,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撑着,不要离开……只要你活着,什么都是有希望的啊……”
钟庆书满足地笑了笑,苍白的面容隐忍着伤痛,“榆,答应我……对无言……好一些……不要让他……同我一样遗憾……”
郑纱榆悲痛无比,到了这一刻,他竟然还为别人着想,她八抬大轿将他迎娶回来,却不曾真正善待过他,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过一句怨言,即便曾经……
“庆书,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
钟庆书微微闭上了双眼,他已经撑不住了,他的灵魂快有脱离身体了,“榆,正视……正视你自己的……心吧,你真正爱的……要自己……”
“庆书?庆书,庆书!”郑纱榆感觉怀里的钟庆书蓦然垂下去的手,她震动地惊叫,伸出手去颤巍巍地探向钟庆书的鼻下,没有气息,再探向他的颈间,没有脉搏,再探向他的心脏,没有跳动……
她软软地瘫坐在地上,一时反应不过来,怀里的钟庆书已经彻底没了气息,枕着她的双腿,安详的面容犹如熟睡的婴儿……
“庆书,庆书,你不要吓我,不好玩的……你起来,快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就不要你了……你起来啊……”郑纱榆轻轻地喃喃着,说得狠了大吼出声,她使劲拽着钟庆书的尸体死命摇着,眼泪纷落而下,心中的哀痛盖过了千情万绪,她失态地痛哭着,整个人有些崩溃……
“榆儿……”
刚刚赶到的无言见状飞身而下,立在了郑纱榆面前,紧张地蹲下来查看钟庆书的尸体,已经没有半点气息了,还有些体温,刚断气不久,也是救不回来了……
“榆儿,”无言长手一伸,拉过郑纱榆圈进怀里,她的痛苦,让他也极不好受。
郑纱榆愣愣地抬起眼看向无言,眼泪依然挂在她的脸上,清丽绝色的脸此刻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可怜之态,“无言……”她低低地唤着无言的名字,悲痛地再次哭出声来,“庆书……庆书死了……”
她深深地埋在无言怀里痛哭着,庆书的死亡让她心神大乱。
无言默然地看了看钟庆书的尸体,心里叹息,他对生死向来看得很开,不仅因为他是大夫,而且自小到大的经历,让他的心性淡漠无情,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十分淡漠清冷,几乎没有什么能进驻到他的心,只除了……她的一切。
良久,郑纱榆从无言怀里抬起头,双目从沉痛的灰暗瞬间转为无比凌厉的寒光,她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几米开外的黑衣人首领。
无言站到了她的左侧,做出备战的姿态。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郑纱榆的声音极为冷冽,软剑直指着黑衣人首领。
一身黑衣笼罩的首领微微抬了抬眼,缓缓开口,“日后,你自然知道。”
郑纱榆气恨不过,挥舞着软剑直直攻了过去。首领身形未动,郑纱榆软剑直指的方向徒然一空,首领早已不在原位上了。
“小丫头,你不是我的对手,”首领淡淡地道出事实,身形已经移至了屋顶之上。
“你为什么要杀他,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你拿一个男子下手算什么本事!”郑纱榆飞身纵身了屋顶,与黑衣人相对而立,长剑朝对方一指,险险擦过对方鬓边的衣帽,她却发现自己被定住了身形。
无言见状催发内力朝黑衣人首领直直攻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刀锋带着锐利的光芒与汹涌的气势朝首领直刺而去!
首领身形一动,瞬间出掌,带着强劲的内力挥开了无言直插过去的刀,两人一时绞战在一起。
暗卫飞身上了屋顶解开了郑纱榆的穴道,几名保护在郑纱榆身侧,其他暗卫与长恨禁军瞬间动作,与黑衣人对战起来。
郑纱榆插不上首领与无言的对打,只能转而与其他黑衣人厮杀起来。这一刻,她心里充满了恨,庆书那么善良,从来不与人为敌,他曾经清远高雅,犹如天上的仙子一般,可是自从嫁给了她,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她不去惹人,可是不断有人来与她为敌,这个世界,果真是不自强,也会“被自强”。她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手下的劲度越加越大,她不要命一般攻击着黑衣人,她武功本来就高,可是对手也毫不含糊,一场混战下来,她大汗淋漓,情绪也宣泄了个彻底。心中充斥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悲痛,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