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团团心中惊惶至极,想要挣扎,却浑身无力,想要开口,却被他占据得严严实实。
终于感觉到唇瓣上微微一松时,俞团团刚想开口说话,唇齿间却是他欣喜若狂的低语。
“团团,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俞团团脑袋轰的一下,蓦地睁大了眼睛,浑身都僵凝住,再也动弹不得。
“这么多年,即使知道你是我的妹妹,我还是无法控制地深爱着你,我的团团……我的珠儿……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一字一句,深情缱绻,清晰分明,矢志不渝。
俞团团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泪潮泛滥,一颗颗珠泪,汹涌滚落。
四年多前,她是那么想要自他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那么千方百计地想要确定他的心意,然而此刻终于听到时,却心痛如绞,绝望地恨不得立刻死去。
原来他真的早就知道了,原来这四年多来,他真的是独自默默承受了这一切,命运如此残酷的捉弄,是不是已经逼得他崩溃疯狂?
身体上猛然的痛楚,让失神的俞团团蓦地回过神来,心中大惊,他竟然……竟然……
不!不可以……他们不能这样……不能……
可是一切已经发生,她根本无力阻止,这熟悉的感觉,这曾魂牵梦绕的亲密,却让此时的俞团团无比绝望与羞耻,强烈的罪恶感几乎要彻底摧毁她。
可是男人这压抑太久的急切,这近乎疯狂的占有与发泄,忽然又让俞团团心疼得肝肠寸断,他独自承受了那么多,他被逼得要发疯,而她,却直到现在才知晓,错怪了他那么久,情何以堪?
俞团团绷紧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事已至此,她又何必再执拗,大错早已铸成,现在再是抗拒也无力回天,他是她的哥哥,可也是深爱她如命的男人,她又何尝不是深爱着他,即使知道了真相,也还是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既然如此,那不如就陪他疯狂这最后一次,以解这四年多来魂牵梦萦之苦,负罪煎熬之痛。
他的隐忍,他的深情,甚至是他的疯狂,都让俞团团心疼至极,她不再挣扎,也不想再言语,渐渐放开了身心接纳着他,温柔顺从,任他予取予求,与他一起沉溺沦陷,极致的,酣畅的,令人狂喜又罪恶的快乐。
就让这烈火熊熊燃烧,摧毁所有的理智与现实,就让这四年多的隐忍与缺憾,在这样一个真相大白的夜晚,尽情偿还,直至……万劫不复!
病房门外,云澈默然而立,一门之隔,隐隐传来一些声响,他心中蓦地一紧,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心头顿时酸涩难言,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再也站立不住,他转身就走,想要远远地避开。
过道里有人大步奔来,声音沉浑又急促:“澈,团团怎么样了?她在哪儿,是不是没事了?”
匆匆赶来的蔺傲,一脸忧急如焚,大步冲了过来,看了眼云澈,径直就要朝他身后那间病房冲去。
“别去!”云澈伸手拦住了他。
蔺傲被硬生生拦下,不由眉头紧蹙:“团团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还在病房里?”
他说着,绕开云澈就想朝那间病房走去。
“她没事了。“云澈再次拦住了他。
蔺傲不明白云澈为什么阻拦他,一把挥开他的手:“别拦着我,让我去看看她!”
云澈无奈地使劲拽住了他的手臂。
“你……”蔺傲有些怒了,刚想说话,忽然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似有人在挣扎着什么,声音暧昧不清。
蔺傲愣住:“团团在里面?”
云澈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蔺傲似有所觉:“还有谁……谁陪着她呢?”
云澈闭了闭眼,低声说道:“我哥。”
蔺傲闻言一怔,灼灼眸光渐渐暗淡下去,半晌,忽然又是怒气上涌。
“烈他……他究竟什么意思?!”
始乱终弃的戏码,难道还要再玩一次?
相比蔺傲的愤怒,云澈则沉默至极,只是眸中晦暗不明,薄唇紧抿。
蔺傲忽然感到一阵颓然无力,不由自主地退开几步,望着那扇紧闭的病房门,俊朗阳刚的脸庞上满是无比的失落与怅惘,呆怔半晌,忽然转身就走。
云澈转眸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那一股莫名难言的怒气也随着他消失在过道尽头,转头看了病房门一眼,云澈缓缓转身,也黯然离开……
更深露重,夜,还很长。
天边清风拂来,散开一天云翳,一轮明月自薄云中探出,刹那间铺就一地银辉,天开云霁,这一晚,竟是满月之夜。
竹影婆娑,抖落万点清芒,风声疏柔间,一道俊逸修长的身影自竹林间漫步而来,几分散逸,几分潇洒。
暗影紧随其后,不时悄悄抬眸看一眼那翩翩前行之人,心中微叹。
今晚龙行心绪不宁,在古宅中枯坐半晌,始终有些莫名烦躁,于是临时起意,决定来这竹心小筑待上一晚。
走出竹林,进了小院,暗影连忙抢先一步,上前打开竹屋的房门,刚按亮屋内的灯光,却见龙行脚步一转,径自朝院子后走去。
暗影见状,连忙紧随跟去,刚绕到屋后,忽见龙行身形一顿,暗影也已察觉到什么,定睛一看,不由愣住。
碧湖如镜,凉月无边,青竹映水间,玉人独立湖畔,风华无双。
龙行微微一怔之后,眉宇间也似天开云霁,郁色尽消,惊喜不已。
“心儿……”
他心口怦怦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