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屋里摇曳着暖黄亮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蜜的香气,像恋爱的味道,甜腻香滑且经久不散。数张桌椅摆放在门前,似乎在刻意拉扯着行人好奇的影子,藤条软塌,门外一侧,一小块绿植区,生机盎然的花草,不少好奇的小孩子驻足在透明的大玻璃前,注视着眼前一个挺拔的身影。
暖色调灯光照射着乔宥伦忙碌的身影,制作曼多瓦酥饼的材料就搁在桌面上;低筋面粉白白的一团,鸡蛋清早已被打成一块大大的泡沫,无数像蜂窝的小孔缀在大泡沫上。另一边则放置着晶晶莹莹的白砂糖,榛子、核桃、杏仁、瓜仁等有序地排列着。黄油、奶油两股味道互相较劲,香香甜甜,引人馋涎。草莓、香草、巧克力、樱桃是最后的压轴戏,因此在桌面边缘处摆着,不过它们好像理解不了自己暂时的“被冷待”,静悄悄地躺在一旁,像个失宠的妃子。而所有的材料都被乔宥伦运用得有条不紊,他全神贯注地制作着人间美味,牵扯的眉头是认真。
几个馋虫钻肚的孩子央求着他们的母亲,泣腔呜咽,确是一出顶好的苦肉计,不但易用,而且实用。很快乔宥伦所做的曼多瓦酥饼便被馋虫们扫荡一空,他们挂着满意的笑容,只是刚刚苦肉计的后遗症——长长的鼻涕还挂在脸上,因此倒会让人产生错觉,是喜极而泣还是悲尽喜来……
时间慢慢过去,乔宥伦今天的甜品任务完成,他和店里打了个照应,便慢慢离开甜品店,独自一人在夜里踏着步,该回家了。他手上拎着一个小纸盒,里面是他今天所做的最后一个曼多瓦酥饼。这是他的习惯,他总会留下一个自己的成果,既为了自我犒劳,同时也是对自己成果的考量,考量自己是否还有哪个地方可以改进,从而能尽善尽美。
周围黑不尽然,灯光虽昏暗,但毕竟大城市,大城市是没有黑夜的,它总是失眠。一阵淡淡的风拂面而来,乔宥伦轻轻打了个颤,看来温度睡觉了,不再躁动。乔宥伦感觉到一丝的凉意,步伐也渐渐地加速……
终于走到小区门口,灯光打亮了地面,与月亮争辉。
“呜呜呜……”黑暗处发出一阵惶恐的哭喊声,乔宥伦寻声走去,发现一个小女孩蹲在黑暗的角落里。
乔宥伦走近小女孩,细看着,发现眼前的她很像与自己住同一栋楼的小女孩,便问道:“斯琴,是你吗?”
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双手环抱着双腿,肩膀轻轻地抽搐,眼角充盈着泪光,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是孤独无助。
乔宥伦认真看清了她的脸,的确是斯琴。她脸上的旧泪痕又被新的眼泪熨烫而过。于是,乔宥伦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问道:“斯琴,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呢?夜那么深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斯琴想开口,只是咽喉早因流泪而黏黏糊糊,于是她用摇头来回答,并且眼泪又一次不听话地滚下来。乔宥伦伸出双手拭去小女孩眼角的泪珠,为了哄好斯琴,他在袋子里拿出一张纸巾,伸到斯琴的面前细声说道:“我给你变个魔术,你看我手中除了纸巾,再没其他东西。而我现在要变出一个甜品给你,你要认真看好了。”
乔宥伦拿出一张纸巾,翻弄其正反两面,动作快速且自然,然后抖动着自己的双手,最后把纸巾盖在手上。
“斯琴,吹一下,里面有一个小礼物给你,吹开就能得到噢!”
斯琴半信半疑地鼓起两腮,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在靠近乔宥伦的手边用力一吹,一个盛着曼多瓦酥饼的纸盒子浮现在斯琴眼前。
“乔哥哥送给你的,不要再哭鼻子了呢,我们回家吧。”
斯琴的脸上悲伤的神色缓和了些,突然,一只灰白相间、体态威猛的大狗蹿了出来,龇牙咧嘴。斯琴看着眼前这只全幅凶相的狗,赶紧躲在乔宥伦的身后,打着哆嗦,颤抖地说道:“是她,她要放狗来咬我。”
话音刚落,灰白相间的身影扑将上来,吓坏了乔宥伦,他刚想抵挡住疯狗的进攻,可那团影子毫无章法地蹿来,直接跳到乔宥伦的后面,露出尖锐的雪牙。
乔宥伦来不及多想,只能用身体护住斯琴,而一排牙齿此时也嵌合在他的手臂上。斯琴早被吓到大声地尖叫了出来,乔宥伦则忍着痛,抬起腿往大狗踹去。这时,保安率先听到声音而赶来,由此形成人狗对峙的画面。很快又围上几个散步的人,其中就有斯琴的父亲。
斯琴的父亲以为自己的女儿被眼前的大狗咬伤了,便拿过保安手中的警棍,直接劈向那狗,怒道:“打死你这个不认人的畜生。”
那狗似乎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便落荒而逃。斯琴的父亲赶紧过来询问斯琴:“你被咬到没有?”
“没……没有,是乔哥哥被咬到了。”
周围的看客也许觉得戏份太短,意犹未尽说道:“这狗不就是他们家养的吗,怎么,狗反而咬主人了,真是怪事。”
也有几个上来帮忙的:“许先生,你有没有事?”
乔宥伦捂住被咬的地方,脑中沉思:那个狗是她家的,自己还是第一次在小区里看见它。
“小乔,我陪你去医院吧,你要去打疫苗。”
在去医院的路上,“许叔叔,那个狗真的是你家的?它又为什么会咬斯琴?”
“唉!家丑不可外扬,我想应该是她。”
听完斯琴父亲的话,乔宥伦也只好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