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喊秦俞“老大”?原因很简单,秦俞说不喜欢他喊她的名字,既然这样的话,秦俞比他大一两个月,那就喊她姐姐吧,没想到他那声姐姐一出口,秦俞刀刃一般的目光便朝他射了过来,嫌弃地说道“谁是你姐”。
他被秦俞举起来的手吓得脖子往后缩了缩。绞尽脑汁地将他所学有限的可以用在秦俞身上的称呼均罗列了一遍,但均得到秦俞的白眼,最后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了“黑猫警长”。
秦俞摆了摆手,似是无力再听他说下去,眼神困倦地说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叫我老大吧,也就这个听着顺耳些。什么船长狱长头头都是些什么啊,我又不是海盗土匪。”
其实在他心里,秦俞虽然长得不像土匪强盗那般凶神恶煞,个头也没电视里那帮抗刀舞枪的土匪强盗那般高大威猛,但是她的大部分行为与强盗土匪最基本具备的特性相符。比如说:打架、抢别人的东西。
这天晚上空调停了两个小时,洗漱完毕后院里的工作人员老师组织孩子们在院外的空地上呆了一会儿。
老师一说自由活动秦俞就直奔最近的草坪边上的长椅。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身边有几个也朝同一方向跑去的孩子,他们迅速占领了秦俞旁边的空间。他慢慢停了下来,站在长椅后面看着,他还是不能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
忽然,旁边被修剪呈颗球状的矮树垛后传出一道声音,接着是断断续续的“沙沙”,似乎是在移动的声音。难道是蛇?
他缓慢小心地从远些的距离绕过去,突然出现的一片花白与暗绿色的树垛行成鲜明的对比。正当他打算走近去看得时候,面前突然传出一声小孩子的尖叫,抬头看到身形高大的老园匠双手举着一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
“你这小子,有厕所不上偏偏要尿到我树底下,怪不得我说怎么割草的时候有一股骚味散出来,原来你们这些小子把我的草坪当厕所了!”老园匠嘴里叼着根烟,咬着牙齿表情颇凶地盯着那光屁股的小孩。
小孩不好意思地对着老园匠笑得傻乎乎的,说句以后不尿了老园匠就将他放了下来。
老园匠走到长椅边,拿开嘴里的烟蹲下身笑眯眯地摸了摸其中几个小孩的脑袋,道:“你们可别学那小子,不害臊!”
孩子们听后,均哈哈大笑起来。
“秦俞?林凡那小子走了你一个人还好吧。”
秦俞没有回答老园匠,神色冷漠地瞥开了脑袋。
老园匠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转而捏了捏身旁孩子的脸,而后就走开了。
老园匠走了没几步,身旁就跑上来两个孩子,而后他一手一个抱了起来开始奔跑,孩子的笑声不绝于耳。
九点,睡觉时间到。
身下的垫子灼贴着背,树上的蝉也热得嘶鸣乱叫,脖颈处的衣领已经湿透了。床架时不时地晃动,他能感觉到秦俞躁动不安的情绪。
“老大,你热吗?”
“废话!”
“你别老是动来动去,这样会更热的。”
秦俞没有听他的话,依旧频繁地翻动身子。
“老大,你是不是不喜欢老园匠?”
秦俞没回答。
“我看你都不怎么搭理他,其实我觉得老园匠挺好的,经常会发给我们小零食。”
上面传来一声不屑的哼。
“就知道吃,知道很多小朋友都是因为贪吃才被骗子给拐走的吗?”
“骗子?老园匠不是骗子啊,听院长说他在这里已经工作二十几年了,院里的草坪树枝都是他修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欢他。”
“为什么?”
“嗯~”秦俞考虑了一下,道,“他喜欢抽烟,那味道又臭又呛,不喜欢;他经常满身大汗地就抱孩子,太讨厌了;他喜欢眯着眼睛笑,更不喜欢。”
想了想,前面两个他理解,他也不喜欢烟味。但是最后一个他不理解,笑起来的时候看不到眼睛,很多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会被挤成一条弯弯的缝,这挺正常的呀。
摸了摸屁股板那块被扎了一针微微肿起的地方,只是轻轻点一下都感觉很痛。
他已经连续打了两天的针,谁让他自己不争气,大夏天的还感冒。
晚饭后吃了几颗药,虽然热得出汗但是梁医生说就是要捂了这身汗出来病才好得快。外加那药有催眠的效果,脑子里想东想西,不一会眼皮就耷拉了下来,窗外的蝉鸣变得愈来愈远,开始断断续续。
他是被冷醒的,醒来后摸起身旁的毯子往身上一盖转个身本想继续继续睡,这时候感觉到上面的人又翻了个身,几秒钟后又翻了一下。
“老大?还没睡呢?”
“睡不着,吵死了!”说着,秦俞又翻了个身。
“老大,你不听就好了嘛。”
“我的耳朵又没有选择性屏蔽功能,怎么不听啊。”
“老大,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秦俞没有回答他,而后他感觉眼前突然被一层黑影罩住,睁开就看见秦俞抱着被子在地上找鞋。
“老大,你去哪啊?”
“太吵了,我出去外面睡。”
说完秦俞便往门口走去。见状,他也拉上被子急急忙忙下床朝门口走去。
他从来没有见过入夜无人后的走廊,跟在秦俞身后拽着她的被子怎么也松不开手。
一到二楼大厅,秦俞就扑倒在其中一个沙发上,舒了一口气就安静了下来。
荧白的光透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