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是个孬种,但孬种有时候更可恶。
胡天覃把芍芍捧在手心,把她送到学堂念书,想让她像她娘那样,聪慧机敏,可不是让这些该死的家伙羞辱的。
胡天覃把那男人从地上拎起来,指着他的鼻尖。
“你这种人,居然能在书院里当夫子,道德败坏,枉为人师。”
“是是是,你说的是,饶了我吧!”
伊牧走到他边上,背在身后的手里玩弄着锋利的刀片。
“饶了你可以,当着全书院的面,给孩子们赔不是。”
男人睁大了眼,脱口而出。
“读书人,怎么能跟小儿低头?”
还是当着全学院的面,那样他的脸不都丢尽了?
伊牧照着他的脑袋狠狠来了一巴掌,打的那夫子狼狈求饶。
“你读书人高贵在哪里,现在还不是被摁在地上直求饶,赔不是、挨打,你选一个。”
男人避开他冰冷的视线,不说话。
胡天覃握拳,狠狠砸向他的脸,在快要砸中他皮肉的前一秒,收住了拳头。
男人大声喊救命啊,杀人啦。
伊牧最看不起这种孬种,不屑的转过身,却看见了一个熟面孔。
帝都城里的书院不少,但是出名的,规模比较大的,只有这个白湖书院。
书院院长是前任翰林院的院士,跟官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听说背后的靠山是某王爷。
但是,这个儒雅的院长,是伊牧所在青楼的常客。
而且每次去,必点青墨琴师弹奏曲子,然后他在那淫、靡之地,即兴吟诗。
青墨琴师是伊牧的化名,这位外界称之为大儒的学士,不知有何癖好,只有在青楼,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
院长是听人传报,书院的夫子被野蛮人给欺负,才来看看的。
他走到边上,孩子们都弯腰叫院士。
院长有一张让人容易生好感的脸,他本来是和稀泥来的。
学院的每一个夫子什么性格,他都一清二楚。
这夫子品行不佳,但他是当朝礼部侍郎夫人的弟弟。
大概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这夫子在学院非常傲慢。
不仅跟其他夫子关系相处不行,就连学生,也看人下菜,脾气上来了,就处罚那些出生平凡的学生。
院长眼看着那夫子要被打,连忙走上钱。
“这恐怕是场误会,快住手。”
胡天覃像提着一包大米,将那夫子提溜起来,举到院子面前。
“这混账之前羞辱孩子,你叫他自己说,看他该不该打。”
夫子想动用了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辩解。
可身前是一身蛮力的铁匠,左边站着的男人也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事情经过说了,这个时候仿佛突然长了脑子,说自己一时糊涂了,责骂孩子,是错误的。
伊牧坚持要给他孩子们赔不是,院长笑着打太极。
“左右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不用那么认真吧。”
伊牧的凤眼看过去,丝丝凉凉的,仿若冬日的雨滴打在脸上,尖锐非常。
“我说院长你长得像癞蛤蟆,大眼泡,还龅牙,怎么看怎么丑,您高不高兴?”
院长被他噎的讲不出话来,想不到一向平淡视人的青墨公子会有这么毒舌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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