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片淡淡的云遮住了窗外的风景,明明是将雪的天气,天空透着不同寻常的疏冷的白色,说不上清亮,反而显得……模糊。
竹帘落下的影子打在了地板上,因为天气的缘故,也是无声无息的栖息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充斥着庭院,稀薄的声音也飘飘渺渺的吹了过来。
下雪了——划过这个年头的瞬间,就有墙外的风声涌了进来。明知道再留下去四周都会冰冷凛冽,还是和从前一样,无法立刻就回到房间。
只不过,才一个月而已。
这不过这一个月的等待,却变得无比漫长,大概是因为他耐着心真的在等待的缘故。真的听到了铃铛的声音,代表着这个被封锁的地方有外人进来之时,反而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真抱歉,来晚了……”青年苦笑着说道,一边弯下腰,重重喘了口气。淡金色的发丝是房间里唯一明亮的东西,在手指撑到地面的瞬间,连日来的疲倦就压在肩膀和腰上面,逼迫他放松精神好好休息。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了不起的大事吧。这一个月的时间,一定很忙吧……】
这么想的男人,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在水门疲倦不堪的躺在榻榻米上时,微微侧过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对视,黏连,然而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人竟然也有冰冷又温和,仿佛在石头之中燃烧的火一般的目光。
真是……美丽的眼神。
从心里这样赞叹着,于是在年轻的四代目大人看来恋人真是有着超然的气质和美貌啊,就连起身拉上了门黑色的下摆的浮动,从壁橱里抱着被褥摩擦黑色袖子和手腕那一段苍白,盖在他身上的不缓不慢的举动都端正而禁/欲,连触碰也有这近乎侵/犯这端正一般的罪恶感。
然而宇智波富岳并不打算沉默而已。
指尖流连过发端的时候,想的是要插/进发丝,用力揪紧伤害他。那暴戾的yù_wàng要小心隐藏,因此只好小心翼翼确认波风水门确实是他的了,温顺的,安静的,十分满足的渴望着他,这多少让不安而痛苦的情绪有所缓解。
“水门,你……”
“对不起……”
水门含糊不清的解释了一遍,然而他真的是太累了,只讲到云隐村的人提出要日向族长的尸体就开始模糊,强撑到云隐村谈判那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缓慢地停了下来。
男人脸上的表情说的上是温和。
水门断断续续的说,他就安静的、耐心地听下去。
云隐村坐下来和木叶谈判,多半是看在四代的态度上。
雷影大人因为这件事很暴躁,而木叶也自认不是完全无理,日向一族的白眼,村子里是不容许别人觊觎的。
日向一族的族长曾经想过自杀来了结这件事,不过两位火影大人都不算赞成。再加上这几年自来也一直没有走的太远,木叶确实有一战的实力,云隐村权衡一二,最终还是愿意坐下来和平解决这件事了。
仔细说起来,也有宇智波富岳的缘故。
九尾的传闻,村子里早就有了风声。在别的村子看来,这就相当于九尾已经可以当做某种武器在战场上使用,虽说传闻不尽属实,云隐方面考虑四代三代加上三忍加上尾兽,这样的战力任凭哪个国家也不能占了大便宜。
最后,大家维持了表面上的客气。
“可是,好累啊。”近乎撒娇的语气作为结尾,四代大人一点也没有自觉地扬起了疲倦却轻松的笑容:“老师说的没错,火影真的很累啊,而且你又不在……”
“嗯。”
水门安静了一会儿,富岳稍稍迟疑,旋即明白了,他大概是睡着了。
心情随即安静下来。
——如果只是让云隐签下和平条约这种事,也是可以做到的。
雪停的那天早上,波风宅起了很大的一阵热闹。
比起络绎不绝的吓掉了下巴跑过来的人,父子相认反而被骚扰了,大概是因为佐助一直眼巴巴的看着父亲的缘故——从他跟着鸣人喊水门爸爸开始,就一直被哥哥严厉的纠正。
今年刚刚从学校毕业的鼬,已经被视为一族的骄傲,只一开始露出了惊讶地表情。本来今天他应该有任务的,带队老师是个严肃认真的人,尤其厌恶别人迟到这一点。
打开门的时候,听到四代目说“我回来了”的声音。本来想说欢迎回来,并不怎么认真的,纯粹为了应付和礼仪才说的这句话,还没出口,他就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我回来了……”
鼬站在玄关,视线受了重重一击,还来不及抬起来。他的身前,门被打开了,一开始吹进来的风卷起久违的回忆,那个夜晚的告别,仿佛别有深意的眼神。母亲过世前的岁月,佐助哇哇哭泣的声音……旋即只有眼前的黑色的印着宇智波族徽的黑色外罩轻轻拂动着,那苍白的手,冷淡而微微俯视的脸庞——
“啊……”水门下意识侧过头。
于是父亲冷淡自持的表情忽然掠过了一丝慌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下意识的抬了抬视线,对于父子两人来说都显得太过漫长的沉默之中,鼬才突然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落在头顶的手,像是不自在一样尴尬的父亲,用说不出是歉疚还是感概的语气说道:“……长高了。”
鼬怔了怔,没有说话。
“先回去再说吧。”水门看了看父子两人,连忙出声补救。
佐助对于第一次和父亲相见并没有什么回忆,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