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理由确是有些牵强。
据传闻中,“走火入魔后遗症”往往都是毁容、修为尽失为主,痴呆、暴走、失忆等为辅,单是听着就觉得够可怕的了。
再看看脸上挂着慵懒神情的绝色少年,一袭红衣妖娆邪魅,衣袂纷飞,狭长的桃花眼妖娆瑰丽得不似凡人,面如冠玉、莹肌赛雪这些词若用在他身上好似统统都是辱没了他。
嗯……我自认为世上修炼魔功的人应该没有这么好看的。
而且勾人。
而且好看。
当然,也不想用世人口中的什么“一颦一笑间皆是倾城”来作形容,因为他只消那样静静的站在这里,便已是风华绝代,勾魂夺魄。
我忽然觉得,他可能就是美这个字本身。
羽睫轻敛着,如墨般幽深的眸子里偶尔可见眼波流转,只不经意的一眼便会沉溺其中,真真是让天下女子都自愧不如的绝色容颜。
想来那红阁里的头牌也不过如此吧?唉,真是的,是我的不是了,怎么能拿他与跟那些个走火入魔的丑八怪比呢!
兀自犯着花痴忘却了时辰,但见红衣少年直接过来扯了我的腕子,直吓得我一个激灵,我忙不迭拍开他的光洁如玉白嫩嫩的手指,没好气的责问他:“你,你干嘛……”
白皙好看的手上立刻留下了一块浅浅的红印,我心道你自己不讲礼数,可别怪姑奶奶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长得好看点本小姐就会随你绑走么?
我又不欠你的!
一面收回手,一面还不忘用凶巴巴的眼神瞪着他,心里的委屈自是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
“咦,你是要我在直接这里说么?”少年不由惊叹道。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不能叫旁人听到的话么?
来往的行人被他突然提高的音调吸引了视线,纷纷不以掩饰地瞧过来,被那些人看得别扭至极,我莫名其妙地朝着他努努嘴:“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反正先告诉你压寨夫人什么的我可不当!”
许是完全没料到我会如此语出惊人,少年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低声轻笑起来,妖娆的桃花眼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状,里面幽黑晶亮的瞳孔像极了两汪清风拂过时掀起微澜的湖水。
方才突然作出此等举动引得路人一阵侧目,他本人却分明是不知情的,自顾自思忖了片刻,便淡淡道来:“其实,七年前……”
他确是月老,由不得我不信。
姻缘与劫数,命中注定要经历的一切,以及我离了京城出现在此的原因。
身着红色衣衫的绝色少年眸中带着些许愧疚,在我震惊的表情中将关于我的那些与姻缘挂钩的,不可思议的往事一件一件的提出,并一一作了解释。芝麻大点的事情都没放过,直听得我面红耳赤,几乎羞耻到抓狂。
“姻缘这种事,本就是天定的,命中注定的劫数,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了的。”轻叹一声后,少年悠悠道出这句不知是不是安慰我的话来。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都是有理由的:为什么小时候的竹马离开,为什么长这么大都没有嫁人,为什么赵公子……
是了,就是赵公子,少年说,赵公子本该是七年前就娶我过门的,却因他的一时失误,造就了我如今的境地。
自打二人的红线断了之后,我私自扮作丫鬟在赵府里待了七年,更是逆天而行,导致了红线阵的恢复时间大大延后。
直到我前几日离了赵府,月老看到红线阵又有了动静,才不得不亲自下凡来寻我,好重新连上我与赵公子的羁绊。
奈何天意弄人,刚刚月老一打照面就拿出麻绳一样的红线,如此简单粗暴的连线方式着实惊到我了,就因为下意识的,小小的,反抗了那么一下,红线阵反应消失,机会便转瞬即逝,离我远去了。
真是脆弱的连系方式啊。
“那么,以后还有机会吗?”我试探地问他。
“你指的是修缮姻缘线?”
见我点头,少年便告诉我,我的这份姻缘两年以后还有最后一次重续的机会。
两年吗?我应该还等得起罢,之前的七年都承受下来了,又怎么会差这两年?
“可是,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还是没有解释你非要拉着我做什么。”
少年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无奈回道:“你与那赵未安的羁绊并不稳定,所以本仙决定屈尊在你身边替你寻些可能合适的姻缘存着,未雨绸缪,直到你嫁出去为止。”
什么叫直到我嫁出去为止!难道我如花似玉的洛大小姐还怕嫁不出去么?
未雨绸缪,说得倒好听,这,这不根本就是备胎来的吗……如此没有节操的事情,我才不要!
“我不要!”
“此事可由不得你。若是就这样放任你的事不管,岂不是刚上任砸了我自己的招牌?”少年神情高傲地昂起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完全不给商量的余地。
嗯,敢情还是见习的?怪不得会失手毁了本姑奶奶跟赵公子的天作之合,大好前途,无尽财宝啊……悲愤交加间,我不管不顾地一股脑儿将自己所有因为倒霉点背栽了的跟头全数算在了他头上,忽觉腕上的红色丝线忽然紧了几分,虽未尝弄伤我,却是无论怎么解都解不开,用力去扯也扯它不断。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这么结实?冰蚕丝?
也罢,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我心中有一万个反对,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