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来!”声音犹在耳边,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匹乌骓大马快若闪电,却见典韦气势如山,似推土机一样摧枯拉朽撞进那只残骑,大吼道:“姓董的,还不下马受降,免得爷爷伤了你。”
李傕,郭汜、张济三将齐出,想要挡住典韦。
“找死!”典韦大怒,铁戟如山坠,砸向疾驰而来的李傕。
当!李傕只感虎口迸裂,长枪唰地脱身,那只大戟丝毫不停顿,蓬地砸在他的肩头上,李傕五脏俱损,喷出一大口鲜血,翻身摔落马下。
下一刻,另一只铁戟锁定郭汜,郭汜忙举刀相抗,轰!又是一声巨响,这位仁兄更是不济,连人带刀被一戟击飞好几丈。
张济见状,心知不可力敌,隔得老远便是一枪刺来,打定主意不和敌人硬抗。
典韦哈哈一笑,一戟磕飞长枪,待两马相错时,右手大戟凶猛劈出,重重击在张济的马首上,那马儿一声哀鸣,轰然倒地,将张济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一戟一个,易如探囊取物,三员大将几个呼吸便已完败,这个典韦还是人吗?董卓惊惧,不敢再派人给典韦送菜,很有自知之明地认怂而出,跟在典韦身后向我军行来。
头一次见到董卓,颠覆了我以往的历史观,世人常把他与口蜜腹剑的李林甫,铁杆汉奸秦桧等史上有名的奸相相提并论,印象中该是个大白脸三角眼的反派猥琐形象才对。
站在我面前的中郎将恰恰相反,他是个高大魁梧的壮年大汉,生得方脸直鼻,眼睛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尽显豪杰之态,若非知晓他日后的所为,我都要生出惺惺相惜之态。
尽管生了一副好卖相,但他害得我军深陷险境,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双眼如利剑足足盯了他半晌,才漠然发问道:“董卓,你可知罪?”
董卓恭敬作揖道:“董某有罪,要打要杀任凭将军发落。只是这些将士皆忠勇之辈,还请将军明鉴!”
“这么说,你是要扛下所有罪责?”我对他的话不可置否,皮笑肉不笑地冷声问道。
“罪在董某一人,与他人无关。”董卓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犹豫。
咦,这位中郎将还有点担当啊,身临绝境还会为部下开脱,怪不得会有日后的成就。
“好吧,念在你认罪的态度还不错,本将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忽然抛出一个诱饵,一则我既然不能真的砍了他的脑袋,索性送他个机会,给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嘛其二因为这千余骑乃董卓嫡系,就算我现在强行整编,估计短时也发挥不了多大的战斗力,不若仍以董卓为将或许效果会更好。
见我不计前嫌,大度的不像话,董卓不敢相信是真的,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拜道:“将军仁义,董某愿为前驱!”
一行人随董卓来到这只残骑跟前,就近打量起这些落魄骑士,表面瞧上去一个个灰头土脸,犹如丧家之犬,但若仔细观察,才能发现,这些骑士的眼神依然坚定,难掩其中的不屈和骄傲,西凉铁骑,名不虚传,我看得暗暗点头。
我拍拍董卓的肩膀,吩咐道:“大战之前,为他们鼓鼓气,去吧。”
董卓一抱拳,催马驰进骑士群中,大声喝道:“西凉的儿郎们,败给黄巾,你们甘心吗?”
骑士们听到董卓的喝问,一个个眼中喷火,群情激奋,有人干脆嚷道:“将军,俺们杀回去,干他娘!”
“对!杀回去。”
手掌轻轻下压,待声音渐息,董卓再次大吼道:“打败战不可怕,赢回来便是。从前,尔等皆西凉勇士,今日,可还敢与某一道杀敌否?”
杀黄巾!
杀黄巾
想不到董卓还真有几刷子,短短几句话就将士气低落的残兵重新鼓动起来,我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眼看就要杀出重围,忽然从侧面杀来两百余骑,一下将刘备与众人冲散,原来是管亥领亲兵营杀到。
张郃转身欲救义兄,哪还有刘备踪影!心中大急,想要去搜救,又被管亥一柄大刀缠住,哪还敢分神?
和队伍分散后,跟在刘备身边的人本就不多,一番厮杀,一个接一个倒下,这些人都是他从涿郡带出来的老兄弟。刘备心中很痛苦,不断地自责,若非自己冒失,听董卓把话讲完,就不会让众兄弟身陷死境!一时失神之下,忽然心口一痛,一只冷箭嗖地射在他的左胸上,脚下又同时被残肢断臂一绊,顿时失去重心,猛地栽倒在地上。
残存的几个涿郡义勇见首领倒地,更是惊慌,士气一下跌到谷底,几息的时间,已是险象环生。
刘备本以为就要命丧黄泉,一摸胸口,竟不甚疼痛,他仔细一打量,原来不过是误中流矢,力道不大,箭头穿透外面的锦袍后,就夹在里面锁子甲的缝隙里,只伤了一点皮肉。刘备大喜,扯掉长箭,准备起身再战,但是,战场的形势让他再度绝望,最后仅存的几人在无数利刃之下,嘶吼惨叫声不绝,一个个相继倒在血泊中!
敌人有几百,自己只一个,只要有一个敌人瞧见他还活着,定会有数不清的刀枪一窝蜂来招呼他。刘备冷静下来,悄悄从就近的残肢上摸了一把血,再胡乱往脸上涂抹,又偷偷拖过一具尸体压在身上,然后闭上眼皮,屏住呼吸,脑袋一歪就地躺尸。
黄巾屯将见残敌已基本肃清,留下十几个老弱来打扫战场,自己带着大部人再度东向追击逃兵。
十几个留下的贼兵打战不行,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