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中军大营内,一片愁云惨雾,一万的悍卒啊,不到半个时辰全军覆没,主将郭太亦当场被擒。张梁的脸阴沉得都要滴出水来,郭太是他手下的心腹爱将,每逢险战,总是第一个想到他,他也从不让自己失望,如今落入敌手不知生死想不到,对面之敌,真是太强悍了,这是黄巾军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敌人。
张梁背着手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帐内的一群将领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出声,大营陷入一片死寂。
张牛角望了眭固一眼,前行几步,来到张梁身边躬身行礼道:“大帅,我军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北有漳河相阻,南面龟蛇岭挡路,为今之计要么向东进攻都昌,和敌军决一死战要么就先撤出敌投石机的打击范围,再徐徐图之。”
“此时能和敌人决一死战吗?”张梁喃喃自语后,又轻轻摇了摇头。至于继续待在此地那纯是在找虐,不在考虑范围,难道真的只有后退一条路,即便是撤退也并非那么简单,以如今低迷的士气可能会更加动摇军心,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一场大溃败。
都昌城头,我一身白袍,俯视着前方混乱的黄巾营地,眼中泛起微微笑意,十余万黄巾被我军牵着鼻子走,弄得欲仙欲死,主动权已完全在我,接下来就准备收获胜利果实了。
一身青衣小帽的贾诩,普通的就好似一位账房先生,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施施然来到我身边,轻咳一声道:“恭喜主公,我重装步兵的战力非凡,主公又添一强军也!”
贾诩这人于乱世能独善其身,确实有一套,每次的开场白,总会是一两句不露痕迹的马屁,先让人心情愉悦,这次也不例外。
我笑着点点头,遥指黄巾军阵地揶揄道:“对我们而言是个喜讯,但对张梁来说,就是个不小的麻烦。”
贾诩亦含笑颔首。
“张梁现在进退维谷,一大堆伤脑筋的事还在等着他呢!”因为敌人此刻不会太爽,所以我的心情爽极了。
“若换成我是张梁,马上会全军后撤,退回巨鹿。”贾诩略作思索,轻声答道。
“嗯,张梁不是笨人,他不会一错再错。”我很认同贾诩的观点,张梁若真要和我决战,我军以逸待劳,一战定乾坤,倒还省事了。
“他要撤,我们便层层堵截,一路追击,如切腊肠,一口一口吃掉他。”贾诩语气清冷,露出森森杀机。
“好一个切腊肠,就这么办!”我和贾诩同时大笑起来。
张梁很烦躁,他依旧在营中来回踱步,他是个有决断的人,深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敌人只是初露峥嵘,已如此厉害,自己主动进攻其实根本没有半点胜算,还不如直接撤退,以后有机会再卷土重来也不迟。可是撤退命令刚刚下达,坏消息就传来:后路已被敌军堵住。
胃口倒不想一口吃掉我,可笑!张梁气极反乐,他虽然决定撤兵,但并不意味着就真怕了我军,好歹他还有十几万儿郎在手。
随即给帐下渠帅左校下了死命令,令其领兵两万不计损失,必须凿开一个缺口!
左校是大贤良师张角的亲传弟子,能力毋庸置疑。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左校好消息一个也没有传回,得到的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请求再发援兵。
“文则,敌军又压上五千人,打完这战后我们也差不多可以让开大道了。”满宠擦了一把汗,对于禁说道。
“好!消灭五千人后,定会坚定张梁大步撤走的决心。”于禁点点头,又对老搭档道:“伯宁,你也去准备准备,我们让路之前怎么也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满宠点头转身离去。
掐住黄巾军后路的通道不宽,不会超过30丈,若要攻击,不可能一拥而上,每次只能出动四五千人,故而防守方占尽地利。
于禁稳重,精于布阵防御,又有满宠这等少年英杰全力协助,所以猛虎军的战士面对一次次的冲击,依然不动如山,坚如磐石。
黄巾军的进攻没有停止,他们也杀红了眼。
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第三次他们不计伤亡,屡败屡战,犹如飞蛾扑火的举动让于禁都开始为之可惜,多好的战士,就这样白白给糟蹋了。
望着敌军严整从容的阵型,又看看自己的几千残兵败将,这就是差距啊!左校既愤怒又无奈,敌军不过几千人,战打到现在,人家依旧活蹦乱跳,战损可以忽略不计反观他的两万人马,折损伤残一大半,剩下能战者不过五六千而已。
战打到这个份上,自己也没脸回去向大帅复命,他咬了咬牙,狠狠下令道:“来呀,能出气的全给老子压上,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殊死一搏的时候到了,五六千黄巾军鼓足余勇,怒吼口号悲壮的杀向于禁部。
咻咻咻!猛虎军的几百具弓弩同时发出怒吼,乱箭飞舞,射向冲来的敌人。
惨叫声顿起,冲在前面的人纷纷中箭摔倒,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渐渐泯灭在后面胞泽的脚下。
前仆后继,却没有人能停得住脚步。
“刀盾手上前掩护,快!”左校大吼道,他最担心的就是官军的弓弩,黄巾军缺弓少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每次进攻他不得不用人命来消耗敌军的箭矢。
左校的心在滴血,一盏茶的功夫,就倒下了三分之一强的士卒!
敌阵,不到十丈了,箭矢已在稀疏,但左校的心中却升起一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