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咻”的一声弓响,一只利箭从他头顶上堪堪擦过。他吃惊不小,抬头望向河岸,见到一位魁梧英挺的大汉手握硬弓,正欲再度张弓搭箭。
“还好,”周泰拍胸暗叫庆幸,“看那射手从容不迫的风范,凭谁都以为是位箭术高手,其实就是个样子货而已!”他便不再正眼瞧岸上的弓箭手,迈开脚步向许褚行去…
忽然,“当”的一声脆响,对方又是一箭!
他身躯剧烈震动,那金属箭头正好射在短刀刀刃的正中心,强大的冲击力让周泰身不由己松开右手,那短刀嗖地激射在桅杆上,在阳光映照下,寒光烁烁刺得人睁不开眼。
周泰面色陡变,来袭者哪是箭术不精?分明就是位不折不扣的神箭手!若非别人手下留情,自己这百十斤早已葬身鱼腹!那人第一箭是警告;第二箭则是略施惩戒,让自己止步;那第三箭呢?他急忙一侧身来了个后滚翻,拾起精铁圆盾,躬腰收缩身形,圆盾护住全身,半蹲在甲板上,警惕地喝问道:“来者何人?”
“东莱太史慈是也!”对面神射手朗声答道。
周泰闻言大惊,竟是闻名青州的太史慈,怪不得箭法如神!他的身子收缩得更紧,不给太史慈半点射杀他的机会。
两方马上陷入对峙。许褚欲完全恢复战斗力,难度不小。现时水面风刮得更急,大海已在眼前,拖下去,对我方大大不利。
形式急迫,我收回和美女打情骂俏的心思。偷偷打量身边大美女,此刻她花容失色,生怕周泰露出破绽被人射杀!手中长剑在不知不觉间已垂下,正好对着我的腰身。
岸上追兵犹是焦急。典韦两只手焦急地来回搓动,在郭嘉眼前转来转去,忍不住又咕哝道:“三弟,这裴胖子磨磨蹭蹭,怎么还不来?俺都急死了。”
郭嘉向南面一大片竹林望去,笑道:“二哥,你就别转来转去了,转得我头晕眼花…竹林离此不近,元绍两肋生翼也不能短时返回。别急,再等等。”
两人谈话间,汪汪汪几声狗叫让众人心头一喜。片刻,便传来裴元绍特有的粗旷嗓音:“各位将军快瞧,俺费了老大气力寻了根又粗又长的老楠竹!”
东南百米处,黑豹在前引路,后面跟了个气喘吁吁的胖子,他双手举起一根五六丈的楠竹,正耍宝邀功向几人奔来。
来得正是时候,太史慈接过竹子,解下铁铠,对那根粗竹掂量察看一遍,他对郭嘉典韦等人点点头道:“吾去也!”
但见他右手高举竹竿,脚下突地加速,待人与河中帆船平齐,他竹篙猛点地面,那根竹竿弯成弓状弹出,太史慈长啸一声,纵身跃起,借助惯性和那老楠竹的十足弹性,整个人立马临空飞起,如鹰隼试翼射向河面的硬帆木船……待到两脚触及甲板之时,矫健的四肢缩成一团,以肩点地,一个三百六十度斜滚,翻身而起,拔剑遥指周泰。
撑杆弹射难度很高,让之前周泰“荡秋千”的跳帮绝活也黯然失色。
船离河岸不下十余丈,若非身体协调能力一流,就算把这根竹竿换成后世的奥体玻璃纤维专用跳杆,也难以逾越这个距离!
周泰神色凝重,暗暗寻思:“这太史慈名不虚传,不仅善射,对身体的把控力更是一流,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若不抢占先机,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于是,他抢先动了,步履如山,每走出一步,便有千斤之力踏下,三五步后,帆船摇晃动荡加剧,连我和公输颜也难以保持平衡,不得不手扶木墙。
敌人故计重施,太史慈依旧面色如常。
此刻,他脚下如生根,身体随着船体的节奏摆动,好似与生俱来便是木船的一部份!
周泰又是一惊:此人船上功夫不差,投机取巧用对付许胖子的一套肯定行不通,只得手下见真章。
许褚得到喘息之机,又恢复了几分生气。他素知太史慈身怀绝技,枪、戟、箭使得出神入化,而且他还精于水战,见他来战周泰,大喜道:“子仪,帮俺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
太史慈点头轻笑。
自他当日遇上我,人生原先的轨迹已然改变!如今气力正长成时,正好有典韦,许褚等当世高手日日与之喂招,其身手更胜历史同期的他,加之有曹性和许褚与之对战的经历,他早已摸清周泰的几分底细,而周泰对他却一无所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故此番对阵已小有胜算。
待周泰近身不足一丈时。他对周泰抱拳赞道:“许仲康之勇,天下罕有;阁下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足以自傲!”
周泰汗颜,他缓缓摇头道:“胜他实属侥幸,若岸上交手,我恐非他对手。”
礼毕,两人不再废话。周泰脚蹬甲板,跳起一人多高,刀化长虹当头劈向太史慈,太史慈腰马轻旋,洒然避过,手上长剑却毫无预兆地直刺周泰的腹部。
周泰惊觉,忙把圆盾罩住胸腹,挡住来剑险险落下,两人换了个位置,再次对峙。
“剑走龙蛇!”
太史慈轻喝一声,趁敌刚刚触地,他的长剑就“唰唰唰”一连三剑,劲若蛟龙般刺向对手周身各处命脉。
周泰挥刀护头,那利剑马上调转方向向前胸疾刺,周泰急用圆盾格挡,那剑刃突然如泥鳅般从盾面滑开,向下横扫他的双腿,剑势转换无迹可寻,变幻莫测。
手中虽多了一块铁盾,但他所用刀刃不过两尺多,比起太史慈的长剑短上不少,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