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维啊”康熙踱步到正在整理折子的上书房大臣佟国维的案前,佟国维一怔,心下想着陛下怎么在深夜到访上书房来了。忙准备跪迎,康熙一拂手,说道“罢了,罢了,没什么事儿,朕呢,就是想来看看你们还在不在”
佟国维一躬身,说道“主子,今儿是奴才当值,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就让张廷玉他们先回了”
“嗯,咱们满人的老规矩,每年春围,今年就定在三月十三吧,就这样吧,交给礼部下去准备吧,十岁以上的皇子必须参加,早点通知下去,不准缺席一人”
“陛下,您该早些歇息啊,这种事可明天叫了内务府去礼部通报一声就行了,何必半夜出来呢,现在夜风正紧,千万别伤了龙体”佟国维忙给康熙端来了刚在碳炉上坐的姜汤,双手奉上。康熙笑了笑接过来,“你这准备的倒是齐全”
佟国维一笑,说道“奴才这几日觉得凉,驱寒啊,还是这个最好用,这用的是去年就埋了雪地里的老姜,药效是最好的”
康熙端过来,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辛辣无比,下肚了,却又觉得顿时浑身血脉都涌动了起来,虽说天暖和了,可这半夜出来,春寒料峭的,还是有些冻的刺骨,这一碗喝下去,浑身也都舒坦了。
“这个法子好,回头你教教太医院的,让他们也弄一些,备着用”康熙放下手中的汤碗。
“主子觉得受用就好”说罢了便躬身下去,显得极其的恭谨。
康熙看着也觉得好笑,若是在寻常人家里,自己还要对着眼前这位老人唤声舅舅,而眼前这位舅舅处事极其的小心谨慎,事事也并不表明态度,反而显得有些刻意了,在他看来,这只是位能干的庸臣罢了。而同样是在上书房行走的张廷玉和马齐就不同了,张廷玉虽也谨慎,但和其他朝臣不结党不营私,处处为公,凡是遇大事了也是机敏果断,立场鲜明的,马齐虽然稍显鲁莽,透着些许的可爱,论能力论学识,也是能堪大用的。比起如今的佟国维,他之前最器重的满臣就属明珠了,起初启用明珠也是觉得索额图在朝中太过专横,后来明珠的作用是起到了,可也是自成一党,权势滔天,更起了构陷太子的心,这是康熙所不能忍的,也便罢黜了明珠,圈进了起来。他以前之所以能忍索额图,并没有很严厉的追究索额图施政的过失,也恰恰因为索额图在尽心的维护太子,后来索额图怂恿太子谋逆,也便就断送了的性命了,索额图最可恨的是他在自己和太子之前筑了一道无形的墙,本来亲密无间的父子,如今隔阂的也只能通过这道墙来摸索对方的心思了。
想到太子,康熙心里不免泛起一阵酸楚,自那件事以后,除了每日的两次问安,例行的问一些话以外,好久没有和太子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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