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金家陷入困境,与金家关系密切的人能避开的都在避,他从钦差大臣一下子沦入落学狗,如果没有人相救,谢主任意识到想爬上岸根本不可能。
谢主任抓狂道:“我要打电话找洪书记!我要找洪书记!”
秦丽冷冷道:“按照规定,在向组织讲清楚自己问题期间,不可以与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联系!”
“我必须找洪书记通话!”形势残酷严峻,谢主任恐惧无比,“不然我不回答你任何问题!”
“好啊!”秦丽说,“你不回答我提出的任何问题,我就把你交给公安局,反到落得个清闲!”
秦丽的话讲得再清楚不过了,纪委这边你可以不谈,去公安局那边谈吧!去公安局谈,不是要人死吗?谢主任这才发现,尽管自己一世英明,由于一时糊涂便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谢主任清楚,不移交司法机关还有救,一旦移交出去,自己就成了无法申冤的冤大头,他后背发凉,魄散魂飞,突然发狂道:“不,他们不能这样对我,没有他们指令,我怎么会来察省!”
秦丽冷笑道:“只可惜,你来到察省,严重违法犯罪!”
谢主任明白依靠上面脱困已经没有指望了,现在自己面临的情形有如从虚空中直线坠地,再不捞到稻草就会摔成齑粉,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膝盖一软,果断扑嗵跪在秦丽面前:“秦书记,看在我们是同一战线的同志,放我一马吧,我一辈子记住秦书记大恩大德!”
秦丽冷哼声:“放你一马可以,得自己有表现!”
谢主任双膝跪地上往前挪动,看样子是要去抱住秦丽大腿。
秦丽退后一步,心忖,人世间农夫与蛇随处可见,可惜的是,我不做农夫,她蔑视道:“我不需要可悲可怜,只需要你交待违法犯罪事实,当然,如果有人指使你,你也可以讲,但必须实事求是!”
“是,秦书记!”谢主任不愧为已经冻僵了的毒蛇,凄惨可怜道,“我一定配合秦书记,只要我知道的,如实交待!”
“站起来吧!”秦丽鄙视目光看着谢主任,“我们还是同志,坐下来交待问题!”
谢主任表情老实得给什么也不懂的老农民似的,慢慢站起身体,目光不敢正视秦丽,表情胆怯,他不敢坐在刚才坐过的凳子上,见秦丽视意坐后,才让半个屁股放在凳子上,看他样子,谁会相信,他曾审讯过省部级、副国级等神仙皇帝般的大员。
秦丽看着谢主任样子暗自冷笑,谢主任是看多了在他面前装表情的腐败官员,别人是熟能生巧,他是看能生巧,人啊,怎么就这么的委琐卑微。
秦丽示意谢主任坐好,谢主任最终全个屁股坐在凳子上,他腰杆笔直,双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中规中矩听说听叫老实巴交的样子。
秦丽觉得谢主任样子很好笑,但又没法笑出来,之所以转眼间成为丧家犬,完全是他自作孽,她说:“是我问一句你交待一句呢,还是你自己把违纪犯罪行为作一个全面交待?”
谢主任埋着头,态度诚恳老实,样子中规中矩,实足个软柿子:“秦书记,我全面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