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独自在天池边喂鱼,可思绪早已飞回了那天晚上。
这天帝酒品很好,喝醉后只是伏在桌上睡着,但是更深露重的,她怕他着凉,明明看着很纤瘦的人,她压根拉不起来,也是束手无策,无法,最后只能唤出更多的云将这烦人的天帝陛下送回了他的璇玑宫。
侍从见是未来的天后娘娘,恭恭敬敬地一并让她进去了。
好不容易安置好这尊大神,向晚刚想离开,却被人突然拉住了手。
“不要离开我。”
回眸见润玉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似是做着恶梦,口中只喃喃道不要离开他……
心下一阵悸动,她都开始怀疑是自己的心脏出什么问题了,伸出另一只手想把润玉的手扒开,无奈对方力气远在她之上,甚至握得更紧了。
无奈地在床边坐下,向晚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她知道这位天帝的个人经历很是坎坷,也难得借此机会发泄一番,可是,心病终究只能自己化解,她帮不上忙。她也很清楚,此刻这人多半把她当作自己求而不得的那位仙子了,没关系啊,还好自己对他没啥感情,不然必是要嫉妒地发狂吧,她耸了耸肩,看着睡梦中的人叹了一口气。
太可怜了,纵然贵为天帝,也有终生弥补不了的遗憾呢,她鬼使神差地抚上润玉的面庞——或许,自己尝试着喜欢他也未尝不可啊。
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她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只一瞬间便心静下来,毕竟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若是原本不想成婚的自己就不谈了,如今她奉父母之命,要嫁的人是天界之主,又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除了有个忘不掉的前任,也挑不出其他毛病了,怎么说,她都不亏。
但是骄傲如天帝,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女子的同情,况且这男女情爱之事,两个人若是能处在平等的位置才好,或许自己应当换个方式让他明白自己的好意。
无意往别处瞥了一眼,她看到了润玉手上戴着的手串,这下她就更加震惊了,这个人,啊不,这个神,竟是就是两千年救过她的那个哥哥!
当时年幼贪玩的她在天界乱跑的时候,碰巧撞上被捉拿住的肥遗,天兵看守不当,这畜生竟逃窜到她身前,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吃掉的时候,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制服了凶兽,将她安全送回了家。
那时她太过年幼,且年代相隔太过久远,她早已忘了恩人的长相,只记得那人戴着一串漂亮的蓝色手链。
原来……万事都有因缘果报,当时得他救助所种下的因,如今要她来收这果了吗?她不曾想过要对恩人以身相许,但是如今要托付终身的人是救过自己一命的人,缘分匪浅,她自然内心是欢喜的。
向晚咧开嘴笑了,她的心,这下终于可以安定。
第二日,她早早地就去了七政殿赴他昨日之约。
现在,这空旷的宫殿内就只有她和润玉两个人。
歪着头看着坐在高堂之上专心致志工作的君主,她啃着苹果,小声地呱唧呱唧。怎么说来着,心理暗示这种东西还是很有效的,现在每多看他一眼,喜欢便增加一分,自己未来的夫君,果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只是,处理政务果然是很无趣的事,怪不得都没人陪他,只不过片刻她就坐不住了,“陛下,我能不能不待在这儿了,要不我先走啦,等你忙完再去寻我吧。”
“只一会儿便好。”
向晚眨眨眼睛,乖乖地点点头,“噢。”
“还有,叫我润玉便好。”
“感觉怪别扭的,我还是叫陛下感觉比较舒服。”
“随你欢喜,只是日后嫁与我,也不改称呼吗?”
“到时候再说。”向晚心虚地转过头,在她面前,他都不自称本座了,这可让她如何是好?这天帝,知不知道这样让她很心动?
正胡思乱想之际,润玉已经站在她身旁,朝她伸出了手,“走吧,晚儿。”
晚……晚……晚儿?虽然父母也是这样叫她的,如今被一个不太熟的男人这样称呼,她腾地一下脸红了,不知所措,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满面春风的人。
“欲与你亲近一分,便擅自这样称呼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称呼魔后的,向晚无奈地晃晃脑袋站起身,“算了,你开心就好。”
不知何时手被牵起,她不习惯地欲挣脱,却被握得更紧。
“那天晚上晚儿可没有松手。”润玉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不知为何,他就是很想逗她,看她各式各样有趣的表情。
“你!”回头怒视着天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润玉承认,他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痴情,自己有些贪恋现在的感觉了,有人给自己温暖,越接触就越不想放手。过去的自己爱的太过卑微,他如何尝试争取都是错,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虚妄。
“陛下!男女授受不亲!”
“我是你未婚夫婿。”
“噢。”乖乖被牵着,向晚对这句话很是受用。
漫漫长夜,点点星光,润玉挥袖,挂夜布星,动作行云流水。
“若是陛下真的娶了我,我这个资质平平的小仙定不能为你分忧,这样也没关系吗?”起码邝露姐姐还会布星,说起来她什么都不会,一种紧迫感袭来,她觉得自己要加紧修炼了,但是提到邝露,她又是一阵难受,说好的对天帝没有想法,如今却要嫁给他了,于邝露,怎么说都是她失信了。
“要你分忧做甚?”润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