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雄判断文宗人必定又伏藏在树后的茅草丛中,成雄打出手式又将圈子放大了些,准备退回到离树三丈远的距离,现在只要困住了他就成,不急,夜还长着呢。
后队尚有三十六人,一个个的身手都比他们更加高明,那可是直属东方苍龙七宿总队长灵鼠的直系人马。现在正在加紧追来,他们不必冒这个不必要的险。只要他们能够活下来,个个都是大功臣。
一剑取四命,对手太强,这是个要命的时刻,可不是争强斗狠的时机。而他们能被登仙教列为东方苍龙七宿的杀手,那一个不是从血泊中滚出来的人精,不必言语,只是一个眼色手式,立即心窍通明,各自有数。
文宗外拙内敏,亦是大智若愚的厉害人物。虽然性情看似平庸,但能在梦中力压黑白两道,于暗中发展出令人震怖的庞大势力。华山论武,又以一已之力强斗天下黑白两道十大高手,成为理所当然的天下第一,又岂会真是平庸之人。
纵是如今身中剧毒,虎落平阳被犬欺,内功不能运用的时候,也非坐以待毙之人。不然,这些人还真不值得费脑筋呢。一面躲在树上探望他们的行动企图,一面养精蓄税,寻找适当的时机行博浪之再击。
那位领头的分队长尾火虎成雄,再也不敢口出狂言,有意拨撩。他也有自知之明,绝对碰不过人家,若能就这样困住文宗不再出事,今夜已是大功一件啦。
然而文宗却不饶他,待成雄转到他藏身之处的正面时,只见一道白虹疾射,电掣般的快速飞至,文宗头下脚上,如雕鹰下击,一剑穿胸,落地之后,扬起左掌一推敌胸,成雄立时一声未发,便即了帐。
只见尸体再次平飞向成雄左翼的人影撞去,在他左面那人十分惊骇,正待退身避让之时。
文宗已人随尸进,以成雄尸身为屏障掩护,隐身在尸身外侧,这样就连着尸身同时疾进,同时等于已转出包围圈的外线去了。又是一剑奇袭,连宰两人,剑刺心脏,连一声短暂的声息也未发出,就饮恨毙命。
文宗身形再次疾进,剑还插在第二个死人的心口上,推动着那具残尸后倒退,冲向第三人,第三人连忙侧转身来,冲上来准备接应两人连手。
这傻瓜蠢货,在黑暗中尚且不知向他退却的同伴,早已魂落地狱,他迎了上来,刚好正是时机,文宗抽剑又送剑,又宰了一个,好事不过三,立即引身后退,这时才传出三具尸体一齐倒地的声息。
文宗的软剑在离开第三个被杀的人时,左手疾伸,接住他手中松落的毒剑,低下身子蹲伏地上。不等电筒光扫来,文宗身右已远远的扑上来一个黑影,立即将夺下的毒剑向疾射而来的黑影脱手掷出,精芒一闪,贯入扑来人影的腹部,那人一声凄厉的号叫,扑地倒下,长号如狼嗥。
文宗双足一蹬,如球一个翻滚,平弹向左,跃出三丈,跃至另一名敌人的身前。
这人手中使的是奇门中的利器,手中的枪是四尺多长的短枪,类似标枪以单手使用,另一只手便利使用暗器。这人身手灵活,右手短枪下剌,左手三支“催命钉”也随同出手。
枪招本是虚招,毒钉打出后,身形立即后撤一丈,他已被文宗杀得寒胆,杀得泄气,眨眼的工夫,又有四个人被宰。文宗随手一剑连颤三次,将“催命钉”击落在地。
文宗手中用的是柄软剑,若以内劲注入剑身,要硬便硬,要软就软,想封、刺、挡时则硬、要卷、转、回时则软,阴阳兼并,刚柔同济,可以运使很多的花招。
然而此时不能运用内力,就只能纯以手臂的技巧力量,所以每次运剑击敌,就要比使用硬钢剑的人,多损耗一份气力,所以需要速战。
文宗见这一面只剩下眼前这一人,而且这人神情慌乱,心胆俱寒之时,劲运右臂,使了一个外家的暗劲刚柔法,长剑再次脱手电射而出,直射敌胸,且不管它能不能够伤敌,俯身在地上拣起三枚“催命钉”。
手中使枪的这人,手脚也不慢,抬起手中枪,斜向射来的长剑拍下。正如文宗所预料的一般,枪拍中了剑身,剑身一弹,因枪的击力,迫使剑形弧弯,同时枪上用力过猛,直向地上击落,而胸前的空门也因此大露。
而那软剑剑身上失去的压力又重新弹了起来,比原来的力量更足,斜斜弹入这人的胸膛,凄厉惨号之声,又再次传出,文宗业已疾上,伸手抽出正在敌人胸中颤动的软剑。
一连串如电光石火般的快速转折运剑,但凭一口硬气。事毕之后,全身再次有汗珠滴流下来。文宗急忙吸口长气,身形疾转,飞速闪到三丈外的一棵松树后藏身,并大口大口的如风箱般喘息起来,还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不行了,再不运使内力缓解疲劳,只怕人没中毒身亡,反倒是先被累死了。
在大松树另一侧的四个人,离树三、四丈外采取包围态势时,只眨眼之间,迟疑之中,就见到树那边五个人已一连串的遭袭送命,像是倒了五张骨牌似的,想要挽救危局已来不及了。
其中一人咬咬牙,当机立断,一打手式,四个人便集中在一起,对地上伤亡的人连看一眼也不必浪费精神。他们并不气馁,大风大浪的也曾经过不少次。他们就如军队一般,有着最严格的战斗纪律。伤残死亡是他们个人的事,能自行处理的自行包扎止血。不能的,那就只有接受一个事实,等待,等这次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