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极了,想烧掉手中“贺礼”,又觉得自己用手『摸』过,要真是黎盏阴魂作祟,怕也为时已晚。
强烈的好奇驱使着她拆掉了贺礼……
里面散『乱』出若干封信件,展开一读,全是顾越泽给离盏的来往书信。
她内心受到极大震撼,又妒,又怒,又怕,一时更觉离盏和黎盏之间有种诡异的牵系,只是被顾越泽背叛震『乱』了精神,没力气仔细去想。
而今再瞧着这个熟悉的背影站在身前,彻彻底底如撞鬼一般,皮肉都揪了起来,脚底发寒!
她听见自己咚咚如鼓的声音,挪着步子从身后细睇着离盏的每一个动作,不住的往那方面去想,也不住的告诉自己:没有,这世上没有什么鬼,没有!
这只是故意照着黎盏穿着打扮,欲图勾引太子的贱女人而已!
对,她只是一个会耍点小聪明的卑微庶民!仅此而已!
白采宣禁声观察,没了吵闹,反而让离盏觉得有些不习惯。
也吧,她沉得住一时,沉不住一世,待会她有得是能耐让白采宣暴跳如雷。
离盏低着头,扫了满地的碎瓷片和花生枣仁以及各种四喜八宝一眼。
诚然没有什么落脚地方,只好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走到床前。
绯绿『色』的绣鞋踩在『乱』糟糟的光亮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继而闻到床上发出的一股恶臭。
她慢慢抬头瞧了床上的男人一眼,男人也满目含情的看向她,那目光里既是期盼,又是依赖,只瞧见他唇张了张,似是要唤她的名讳,又突然想起自己的狼狈,是而唇张而失声。
离盏好好打量了顾越泽一眼,他汗流浃背,面『色』青白,湿淋淋的像从江里捞出来的水鬼。
身下大红的龙凤喜被上铺了一层黄白黄白的污秽物,烛火一照,晶亮亮粘稠稠的,连带着沾了许多在他胸襟,闻着一股酸腐味儿。
目光再顺着往下,他喜袍下体的位置似乎也湿润成了暗红『色』,在这样冷的气温下,还蒸腾着清晰可见的白气。
洞房里熏的合欢香也全然压制不住这酸味,汗味,酒味,以及『尿』味合在一起的浓烈恶臭。
就如同他此时低头,仓促一笑,也全掩饰不住任何自己的落魄和狼狈。
离盏眼里没有半分嫌『色』,亦没有半分怨『色』。
“凡请殿下把手伸出来。”
顾越泽心头一暖,直觉自己没有看错人。
盏儿果然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有她着和他发妻同样的柔软心肠和大度心胸,又生着这世上最令男人神魂颠倒的面孔!
若她才是白家嫡女,那他的人生该何其的完满!
顾越泽如此叹着,心里暗暗的发誓,他一定不会容许顾扶威带她离开京畿!
他会想尽办法的留她在身边,待白家安抚完毕,他很快就会将纳妾的事情提上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