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凌带着人检验那仵作的尸首,“可有什么异样?”
“这人死因并无不妥,的确是沾染尸毒致命,这身上的毒泡也确是尸毒脓疱无疑!”
“这么,死因并无可疑之处了?”
“死因的确是尸毒,但是这沾染尸毒的原因便是有些奇怪了,人发现这仵作脚掌大拇指下有一个针孔,人以银针探入这针孔之内,银针变黑,这尸毒恐怕是被人从这足下的针孔注入数倍之浓的尸毒入体内,才至毒发!”
“有人故意下毒!”莫凌站了起来,走到那尸首旁,特意看了看脚趾下的针孔,然后站直身,接过他手里的银针,瞧了瞧针头上如墨般的漆黑,他皱紧了眉头,“此人用心之深,可见一斑!”
“大人,这仵作之死,人只在他身上找到这一个针孔,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线索可循...”
“仵作从不曾与人结下私仇,这下毒之法如此狠毒,是要他速死,定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而能令他死的如此蹊跷的只有瑶剑与那红姑之死...”
“这么来,他定是发现了什么?”身边的副手大理寺少卿上前。
莫凌没有话,只是嘱咐司直将仵作尸体运回大理寺内,保管妥当,以防有人毁尸灭迹,便离开了。
莫凌走在前面,一手负背,一手缓慢的捻着胡须,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少卿段直走上前来,低声道:“大人,此事疑点颇多,昭然若揭,想必那瑶剑与红姑死因的确可疑...只是...”他噤了声去,似是欲语还休。
莫凌见他话只了一半,便转头问:“只是什么?”
“大人...”他想了想还是一鼓作气了出来,“大人,只是这事就是胡大人与阮相之争,不管这事真相如何,两人之中总有一人要输,而大人不管查出什么都会得罪另一方,我大理寺向来只查案件真相,从不涉及党争,大人真的要趟这滩浑水吗?”
莫凌也因此事颇为为难,“自从长公主与大将军双双离世之后,朝堂局势越发混乱,迷雾重重,皇上为了制衡,扶持胡之遥新贵上位,而阮相稳居朝堂二十载,屹立不倒,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这么多年,任谁也不能动摇其根本,此番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此时皇上故意将此事交给大理寺,你道是为何?”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段直被问的一愣,他还真的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试探地问:“难道是因为皇上想要两人两败俱伤?”
“皇上还是想要维持这个制衡的局面,此时若是胡之遥败了,朝中再无可以与阮相分庭抗礼之人,两个皇子倒是有这个实力,只是他们现在不知何想,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想拉拢阮相还是除掉阮相,尚未可知,所以皇上不想冒险,这件事在朝堂之上,凭着瑶剑与红姑二饶指控就可以有个定论,只要皇上信,哪怕是阮相也回乏术,但皇上却没动,并不是因为他信任阮彦,你不要忘了,皇上扶胡之遥上位就是为了防止阮相权利过大,而胡之遥这就送了皇上一份大礼,这是敲门砖,也是投名状,向皇上表明心智,与阮相划清界限,正中皇上心意,而皇上没做出处置,转而将事情交给大理寺,就是为了让大理寺追查之余,给双方时间,继续缠斗下去,两败俱伤才好...”莫凌眯着眼,捻着胡须,一字一句道,眼里却是一派精光。
“原来皇上用心如此之深,还是大人英明!”
“英不英明的不重要,只要能在这场争斗之中全身而退就好...”
“大人是担忧...”他疑惑。
“大理寺从不涉党争,只忠于皇上,才能不论朝局跌宕繁复,地位不减反增,远超刑部,所以此事查办定要刚正不阿,才能让皇上知道我大理寺没有投靠任何一方,更没有偏帮拉拢谁,也可以给皇上一个借口削弱两人才好...”
着便坦坦荡荡向前走去,少卿安了心,也跟了上去。
两人回了寺内停尸房,找到红姑与瑶剑的尸体,细细查验,“仵作可留有什么查验记录?”
“正常仵作查验之后都要留下检尸纪要,我找找...”段直遍寻不到,摇摇头,“只怕这纪要也被毁尸灭迹了。”
“也罢,我早已料到,拿工具来,我亲自验尸...”
“是!”
段直拿来物件,莫凌接过,带上肠衣手套,掰开瑶剑双唇,一个刺鼻异味扑面而来,莫凌只是皱了皱眉,细细查看牙齿,并无异样。
他松了她的下颚,然后一一检查尸首手臂、指甲,均无挣扎之相。
他最后将目光落到她肚子上,她的肚腹俨然被剖开过又再次缝合过,他已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事到如今,线索已断,他也别无他法,他只好抱着尽力一试的心思,将缝合过的肚腹再次剖开,然后检查脏腑各处,剖开胃肠之后,什么也没留下,显然胃里的东西已经被人挖了个干净,看来这真凶已经把证据一一毁掉了。v更新最快/
他正想着,“大人,这红姑尸体上什么也没有,您那边如何?”
“什么线索也没有,一无挣扎迹象,二无中毒迹象,死因无可疑之处。”
“这可就不好办了!所有的线索到这里全都断了,接下来怎么查?”
“不过我发现了一处蹊跷...”
“是何蹊跷?”段直急忙询问。
“我掰开瑶剑口舌,一股酸臭之气扑面,我已心生疑窦,剖开其肚腹之后,这股气味更是浓烈,大牢之内没有酒,这气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