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璧斜眸看她,嘴角挂着笑,“对你好,不好吗?”
清绾却想起了上次,她受伤,他从天而降那天,“上次,我受伤,跟你一起钓鱼,你也没给我铺衣服呀!”
他双眸含笑,亲昵的去点她的鼻尖,“上次你穿的可是我的衣服,还铺什么!再铺我就光了...”
清绾开怀大笑起来,“光了也不错呀,比较清爽...”
自顾自地笑,完全没想到自己说了什么,而魏城璧则冷着一张脸将她困在怀里,清绾鼻尖撞在他胸口上,疼的龇牙咧嘴起来,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魏城璧看着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气极反笑,手爬上她的鼻尖,给她轻轻揉着,“看你还胡说八道!活...该!”
清绾双手紧紧攥着他的两边衣襟,一脸委屈,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脸一红,咬了咬下唇。
魏城璧见她害羞起来,一笑,靠近她一点点,然后低声说:“如果你想看的话,我也不介意...”
清绾耳朵都红了,一抬头,两人呼吸相闻,她连忙后退,“谁...谁想看了!”
然后转过身去,干脆不理他了,生起了闷气来,自己好像一跟他在一起就变笨了呢!真是的!
清绾还在那里骂着自己,一脸悔恨,已经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圈着她,她顺势靠近他怀里,他的下巴放在她头顶,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傻丫头,我知道你想看,我又不介意,我的不就是你的!”
“你在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真是拿你没法子!老天怎么派了你这么个女人来!”魏城璧举双手投降,一脸无奈。
清绾痴痴的笑了起来,魏城璧看着他开心,眉眼间也都是舒心的笑意。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相拥着,守着内心的安宁,直到天色渐渐黑了。
两人仍不愿离开,这片刻哪怕是偷来的宁静,都让两人很是依恋不舍。
但是两人都知道他们终究是要回到现实中的,最后是清绾站起身,拉着他,故作轻松的说:“我们回去吧...”
魏城璧顺着她的手,站起来,将石头上的外袍拿起来,套在了身上,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慢慢的往回走,走到马车旁,魏城璧却突然一把拉住她,她不明所以的一转头,“怎么了?”
“今天气氛不错,我们走走?”
清绾看着他,时刻优雅闲适的动作,不管再怎么狼狈,也没有折损过这份气度,男色惑人呀!竟无法拒绝他那双漆漆点点的眸子,她暗叹,旋即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魏城璧见她点头,拉着她的手,两人慢慢往前走,马夫收到魏城璧的手势,已经知道这位爷不想打扰两人,而自家郡主也没有什么异议,所以他就驾着马车从另一个方向下山了。
两人慢慢走着,到了集市,两人时不时看看左右的摊子,不远处一个摊子,上面琳琅满目的木雕饰物,魏城璧不由想起上次那朵樱花木雕吊坠,他手一收,“上次那枚樱花吊坠呢?你是不是扔掉了?”
清绾扁扁嘴,“扔掉了如何?没扔掉又如何?”
“果然,就知道你扔掉了!那可是一对,好好的被你扔了,只剩下我这形单影只的一个,我要罚你!”他格外喜欢点她的鼻尖,他点了点她的鼻尖,她闭着眼睛一撅嘴,“罚什么?”
罚什么?好问题,魏城璧一笑,“就罚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给我洗衣叠被、烹茶煮饭、生儿育女好了...”
“就一块樱花木雕,就换我一辈子任你奴役,便宜你了!”说完她就看向另一边。
魏城璧不急不燥,看着她的后脑,他不急,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猎手,素来最会等待时机,他对面前的女人势在必得,所以他愿意等,等她一步步走进自己织就的那种名为爱情的陷阱,沦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此在自己身上失了阵地。
即使那是万劫不复的尽头,只要有她一起,他也甘之如饴。
未来的日子能有个她,也未尝不好。
他想起他小的时候,他母妃是敕勒草原上最惊艳的白鹤,是一个清淡如莲的女人,她从不争宠,更不屑后宫众妃的那些争风的小手段,或许他父皇就是喜欢她这性子,所以很是宠爱她,封为宸妃,但是再宠,仍旧要平衡后宫,仍旧要到别的妃子那儿留宿,母妃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却在父皇不在的那些夜晚痴痴的坐在院子里的摇椅里望着大门,望着漫天的星辰,眼里永远是化不开的落寞与寂寥,他跑到母妃身边,问:“母妃,你不开心吗?”
母妃看见他,将他抱到膝上,然后转到无人处偷偷抹了抹泪,再若无其事的对他说:“没事,母妃想家了。”
他那时尚小,不懂,便信了,抱着母妃央求母妃为他讲敕勒,母妃柔柔的嗓音里,讲着记忆里的草原与蓝天,最后他便心满意足的在母妃怀里睡去。
长大以后,他才明白,母妃并非是想家,她是在想心底的那个人,想父皇,所以自由的白鹤甘愿沦为笼中鸟,沦为这世间最平凡的女人,为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汤。
却逃不过最终为情而亡的命运。
所以他常常说:情动智损。告诫自己切勿动情。
所以他前二十年将情之一字,视为洪水猛兽,冷心冷情,从不曾开启心门。
却不知,会有一天一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而易举闯了进来,从此一颗心中装满了她,一颗心泛起的都是柔情,再不愿放任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