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魅好说歹说才把人拉走,两个人到最后吵得实在是过了,月白哭得梨花带雨,求明七不要把她卖了。
而李锦妍也要怄死了,本来她也没想争什么,可是他待她好,她就总想在他心里再多占一些位置,恨不得他眼里就只得她一个人才好。
“月白打碎了我屋子里的东西,那是我娘给我的陪嫁,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我都叫她不要来伺候了,可是......”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锦妍吞了吞喉咙,想把那些委屈都咽下去,“可是我又不想她伺候明七.....”
“今日她把我最喜欢的瓷瓶摔碎了,那是一对儿的,你知不知道,那是一对儿的,她就这么给摔了。”
“我最生气的就是,她每次摔完东西,还没等我说她她就开始哭,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我真的是气急了,才叫风清打她手板的。”
冥魅看着她哭成这个样子,看热闹的心思也没有了,哄着道,“好了好了,嫂嫂别哭,我帮你把那瓶子弄好。”
“怎么弄,都碎了怎么弄,东西要是碎了,就再也粘不好了。”
人心也是一样的。
“放心好了,只要瓶子碎片都还在就行。”
“真的么?”看了看她,锦妍抹了把眼泪,她不好哭,骂完也就完了,“我叫人收起来了,风清,你去拿。”
“等等等等,怎么能叫他去,你不怕七哥打死他么?”转身对着那个木头人笑笑道,“你去给你加小姐拿药,如花,你去把碎片给我弄来,一块儿也别丢哦。”
不一会儿如花便将东西拿回来了,锦盒里放着那些碎瓷片,还好摔得不厉害,不然有些瓷片碎成渣滓,可不好找。
“那面怎么样了,月白呢,七哥呢?”知道锦妍想问又不好意思,冥魅索性替她问了。
“七少爷出去了,月白一直在屋子外面跪着,奴婢叫她省省,又没人罚她,没得叫人说咱们府上刻薄下人。”说完又看了一眼冥魅,小心翼翼询问道,“姑娘,我做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简直太对了,”使劲掐了下她的脸颊,冥魅笑得合不拢嘴,“我晚上叫厨房给你加个大鸡腿吃!”
“你看,她惯会如此的。”锦妍哼了一声,她捧着那瓷片心疼坏了,连手臂上的伤也顾不得了。
“夫人,郡主会落疤么?”
转头看着那个木头骑奴,冥魅第一次听他说话,这才知道他原是不怎么会说话的。
风清有一只耳朵听不到,十岁之前就是个小哑巴,后来遇了锦妍天天碎碎叨叨在他耳边念个不停,竟慢慢可以开口了,就是语调怪异,语速极慢。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郡主,你好吵。”
“不会落疤,你们夫人我妙手回春,一会儿啊能把你的嗓子也治好,到时候你就跟我七哥公平竞争,好不好?”
“冥魅!你说什么呢!”锦妍闻言跺着脚道,不只是她,风清也忙摆手,脸红到了脖子根。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们了,就让他一直守着你,膈应死我七哥,万一明七欺负你,风清也好揍他。”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帮理不帮亲,锦妍看着女子轻轻抬手,碎片便呼啦啦随着她悬在半空,然后渐渐合成了一个完整的瓶子。
除了瓶口缺了一块,其余各处和原来无异。
“你,你怎么做到的,对了对了,我忘了你会术法!”锦妍高兴坏了,忙把风清推到她身边,“医他医他,你医好他,我什么都应你。”
“跟我七哥和好也应?”
言毕对方就不说话了,她就知道她还是向着明七的,可找茬打架又不想好好过日子的是那个男人,凭什么叫自己先低头。
风清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急,自己就是一辈子不能好好说话,也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李锦妍待在冥魅这儿一直没有回去,明七坐在书房一言不发,没有一个人敢劝他。
男人没有用午饭,也没有用晚饭,直至夜半时分房间里连根蜡烛都没点。翌日一早,在书房睡了一夜的明家七少爷顶着一张阴沉的脸去膳房要汤,男人连腮上新冒出的青茬儿都没刮,就这么蓬头垢面地来了,生怕人不知道他有多生气。
“姑爷,今日厨房没有炖汤。”
“那每日的汤都是怎么来的,变出来的么?!”气得恨不得把膳房砸了,这些厨子大半都是锦妍带来的,难不成她走了,自己就指使不动他们了,“月白不是每日都端了汤去送,手板又没坏,怎么就熬不了汤了?”
膳房的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姑爷,那汤可是我们郡主每日熬了叫人端给您的,什么时候成了月白做的?”
明七闻言愣在了原地,难怪那汤刚开始端来时难喝的要命,原来是出自她手。
房门被踹开的时候,月白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正在给他熬汤,像之前那次一样,细白的粉末刚刚落入滚水就不见了,跟浓稠的汤汁融在了一起。
她自问厨艺比李锦妍高出不知多少,可自从那女人醉酒归来之后,她便再没有熬过汤了。
明七不喝,那些汤做了也没什么意思。
她故意打碎她房间里的物件儿,泄愤似的什么贵砸什么,直至昨天,她知道他心里是有自己的,既然他不敢,那她就再推他一次。
“你在做什么?”明七皱眉,眸光冷得像夜里的秋霜。
“没,没什么.....我......”急着想要把那药包扔掉,却被对方一把夺了过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