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嫣儿她说的是真的么,若是真的,那可得好好问问这位夫子了,凭什么对我们嫣儿这么狠,对你们媚儿就这么优待。”
“都是明家的孩子,又都是嫡女,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夫妻俩一人一句,吵得明大头都大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崔钰走了进来。
“夫子怎么来了?”迎上前去一番挤眉弄眼,示意他一会儿见机行事。
可崔钰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拱手道,“二老爷好,二夫人好。”
冷哼了下,中年妇人一把揽过自己的女儿,阴阳怪气地说到,“夫子来的正好,我一个妇人家,没读过什么书,但最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夫子饱读诗书,自然知道凡事要一碗水端平。”
“那是自然。”点了点头,崔钰脸上无风无浪,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那夫子倒给我们说说,凭什么打我家嫣儿,就为了她背不出书,我听说明媚也被不上来。”
“夫人此言差矣,明媚背不上来的是之前学的,她忘了,所以我罚她温故知新,这才叫她抄书五遍。而她又跟我顶嘴,所以我便再加了五遍。”
闻言,明大朝着明媚扬了扬手,作势要打她。
明媚自然知道哥哥这是做戏呢,吐了吐舌头便藏到了崔钰身后。
“可是八姑娘却是课上讲的没有记住,这两者差别可就大了。”
被他说得有些底气不足,可碍于面子,还是反驳了几句,“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学了的没记住,大不了也让她抄书就是了,何苦要打她?”
“那就要问问八姑娘为何记不住了。”
将问题抛了回去,崔钰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家人,倒像是在看戏。
“那你说,夫子课上讲的你为什么没记住?”二老爷闻言,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夫子学富五车,有时讲的难免深奥,我听不懂自然记不住,正想着下了课向夫子请教,谁知就被夫子提问了,我答不出,夫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五戒尺......”
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倒叫人更觉得是崔钰是非不明。
“瞎说,夫子讲课最是通俗易懂,咱们这么多人,良莠不齐,先生为了顾及大家,一直都讲的很仔细,前几日七哥哥还说嫌先生讲的慢呢。”
“八姐,你莫不是比七哥哥差那么多吧?你们不是差不多大么?难不成真如婶母所说,她读书少,而赵姨娘读书多,所以教的好些。”
明家的老七是二房庶出,和明嫣差不多大,而他的生母是大户人家出身,饱读诗书,不过是没落了才委身做妾的。
明嫣母亲一直嫉恨对方生出了庶长子抢在她儿子前头,如今被明媚这般戳心戳肺,脸都要绿了。
“你闭嘴!”恨恨瞪了她一眼,明嫣没想到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也有些懵。
“若是真如八姑娘所言,是崔某讲的太快,那倒确实是我的错。”
对方闻言,顿时眼冒精光地看着他,像是要把这好不容易抓住的错处利用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才行。
“只不过,让八姑娘记不住课上内容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崔某,而是这个呢。”
伸手拿出一个小纸条来,上面写着“后门见”三个字,确实是明嫣的字迹没错。
“八姑娘给庄家小少爷传纸条,约着课后一起玩儿,所以才没有心思在学堂上,崔某就是讲的再细,姑娘也听不懂。”
“因为姑娘自始终都没在听,对么?”
“胡说,你,你怎么会有这张纸条的。”明嫣又羞又气,脸红得像是在滴血一般。
“所以你承认了,你真的给庄哥哥传了纸条?”明媚一脸坏笑毫不掩饰,气得明嫣恨不得将她的嘴撕烂。
“混账东西,你.....”明家二老爷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最后倒叫自己的女儿弄得没脸,怄也要怄死了。
站在一旁的妇人就更气,狠狠喝道,“哭什么哭,你一个人犯了错,拉着全家一起丢人,没得还叫人觉得为娘不明事理,还不快跟我回去,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明媚知道这话是在说她,可她却并不介意。眼瞧着一家子闹哄哄地走了,连个道歉都没给崔钰,小姑娘这才不甘心地开口,“大哥,夫子受了冤枉呢,八姐又哭又闹的污蔑了夫子,转而又哭哭啼啼地走了,可怜我家夫子从头到尾都吃亏。”
“你呀,”戳了她的脑袋一下,继而笑着崔钰道,“让夫子见笑了,夫子别怪罪,一会儿我叫厨房多给夫子加几个菜,犒劳夫子。”
“夫子教这些孩子辛苦,是该补一补,以后晨起每日一碗参汤送到房内,若还有什么需要的,但说无妨。”
“大爷不必如此,参汤还是留给十姑娘吧,她体弱,该多补一补。”
闻言笑得开心,连他罚她抄写的事情都忘了,“夫子,我现在就去抄书,你要不要亲自督促,万一我字写的不好,你也好及时指出来,可千万不要明日看了又说我偷懒,再罚我一遍。”
“你这丫头,你就不会认认真真写么,夫子连午饭都没有用,怎么去看你抄字。”感觉自己为了这个妹妹真是操碎了心,明大觉得照这样下去,他活不到五十就要去泰山府了。
“那我就和夫子一起用午饭,哥哥也多给我加个菜呗。”
这才知道她为何那么积极,全是为了一口吃的,虽是无奈却到底还是应了下来,“好好好,我叫厨房多给你做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