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临二人驾云不到半柱香,便来到了古钟国上方。辉临下了神兽,朝下望了望,下方城池周正,百姓依旧正常劳作,恰逢傍晚,炊烟袅袅升起,郊外村落不时传出犬吠之声。辉临扭头看了看黒麟,右手掠了下下巴,想了想。嗖一下祭出月玲珑。月玲珑在这渐暗的天色中散出微微皓光。
“神上,您这是要?”黒麟看着不怀好意的辉临,看了看那威力无穷的月玲珑,有些吃惊和担忧。
“被动,闭上眼。”
“好……”
辉临催动月玲珑,待月玲珑飞升至黒麟头顶上方,手中射出一道神力打入这月玲珑,月玲珑朝下发出一束银白色光柱将黒麟罩住,将其身隐藏。片刻光柱消失,黒麟消失不见,原地站立一十来岁的翩翩少年。
“这扮相你可满意?”辉临右手一挥,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铜镜,递与此少年。
少年拿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身子,急忙抢过镜子照了起来。
“神上,我能幻化人形?”黒麟惊讶的问道。
“天地万物都不过是表象,人这身体无非也是一句皮囊。如你真身是麒麟,也可以外化为人。只是咱们自幼在月界生活,不曾接触这外面世界,不需要这外表罢了。”看多了司月神鉴里那些月界经典,辉临突然有了几分月神知事甚多的模样。觉得自己是月神必须要在这黒麟小子面前有个月界之尊的样儿。
“好看,好看。虽然我觉得这模样很帅了,但是还是没有神上您那般倜傥风度。”黒麟嬉皮的恭维道。
“好了,不耍嘴了,喜欢就好,哪不喜欢,我再帮你改改。”
“不用不用。我可不能抢了咱们月神的风头。”看着月神伸出手指,比划着。黒麟赶紧举出双手示意不用。
“怕你神兽的模样会吓着凡人。神鉴上可记载着开天那几位大神的约定,不许神族巫族在人间使用术法,干涉凡间事务。否则会引出天神之怒,遭到大神的问责。所以才想起来将你变成这般模样。以后在凡间就当我的随从,有外人时,别再叫我神上。叫我月公子即可。”
“是,神上。啊……不不,是公子。是,公子。”黒麟故装正经的,双手成作揖状。
“吭。嗯。”辉临一本正经的答道。
“你嘛,我就叫你麟儿吧。”
“是,公子。”
“你看那下方城池中央皇城灯火辉煌,百官列阵,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走,咱们去看看。”说着两人瞬间从云头隐下,一晃现身城墙根下,看着来往忙碌端着各种贡品及其他祭祀用品的侍女侍子们,两人照他们模样变了身行头改了下装扮,混进祭祀现场。
这广场位于皇城北侧偏西,成方形,其偏北侧中间有一三层蓝色琉璃圆坛,汉白玉柱、栏,形圆象天征月。每层四面出台阶各九级。上层中心为一块圆石,外铺扇面形石块九圈,内圈九块,以九的倍数依次向外延展,栏板、望柱也都用九或九的倍数,象征“天”数。
见中圆台中心处巨大紫檀供桌摆满了各类祭祀用的贡品,三个香炉里各插了三根粗大的祭香,香炉后面一块排位上写了一个“月”字。两旁是台下南侧两边,一布设着一套气势恢宏的编钟旁边站立着拿着钟锤的乐师,一边是笙箫鼓瑟的整齐排座的乐师。再往南便是穿着祭祀礼服的文武百官阵列。
“王上驾到!”随着一声侍子的长喝,百官方阵从中裂开,面向中间之道,低头行礼。见一男子头梳成发髻,别一白脂玉簪,身形瘦小精干,着一身精致的祭服,绣着凤纹图案,庄重威严。后面跟着老少男女,看穿着皆是王族。
待到圆台下方,王族众人停住,见王上示意,那侍子长喝道“祭月仪式开始。”
众臣及王族朝祭台方向颔首低头拱手肃立,一声宏厚有力的钟声响起,众乐随之鸣响。那王独自走上祭坛,头顶名月,面向牌位,偶听其口唱到“~月兮月兮,光照四方。月兮月兮,佑我国邦。~”
唱罢,旁边侍子又喝“上香”,那王从旁边侍子手中接过三根檀香,恭敬的将香插进前面的香炉中。
“拜月。”侍子又唱。
只见那王领着王族及众臣对着名月进行了三次叩拜。待礼成,众臣起身后。那王转身朝坛下众人大声说道“望名月保佑我讨伐南相国旗开得胜,平安归来!”说罢,下方众人高声呼和。
“怎么?咱们刚来就碰见这古钟国要起战事?”辉临对黒麟说道。
“神上,这里咱们还未曾来过,也不熟悉情况,我看还是找人先打听一下。”黒麟回答。
“司月神鉴上讲我母亲乃此国众乐灵汇聚所化,你看那坛下两侧演奏的乐器了吗?”
“小的,眼拙,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笨。你看那架编钟了吗,最大的那个钟,通体发出青黄,体高五尺有余,估计得有四五百斤之重,击之声响振聋发聩、惊天动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再看另一侧那鹿角立鹤悬鼓十分细气精致。篪乐似龙吟凤鸣。总之,这音乐之邦,从这祭祀乐礼上便可窥见一斑。”辉临心想这里便是母亲来源,又见这祭月大殿庄重威仪,对此处甚是有好感,心中也不禁有几丝欢悦。
“听神公子这么一说,再一看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
“行啦,咱们离开这里,出去找个落脚之处。”
说完,两人跟着众侍女侍子往外走,到了一偏僻角落,隐身飞出这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