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具惊,原是那大酒楼的东家,难怪这么有钱。却也感慨他的年少有为,小小年纪竟操持这么座大酒楼,听说于别地儿还有分店,商业头脑不简单啊!这点倒跟他们女儿相契合,都是有脑筋的人。
如此说来,他算是一家子的大恩人了,若非当年尹掌柜借那一百多两银子,苏世泽怕还关在牢里,生死未卜,哪还有今日的风光。
一家人便将感激放到酒里,连敬好几杯,若非下午还有事儿,能将人灌醉。
如此热情,唐相予十分受用,他不着痕迹瞥向苏木,后者娇憨的模样,让他心头更软。
饭毕,稍坐歇息,唐相予将房契及四个奴仆的卖身契一并交给苏世泽。苏世泽转手便递到女儿手上,后者也取出早就备好的银票。一手钱,一手货,买卖便成了。
双瑞周到的顾了马车,一行人收拾妥当,上车往郡城郊外去。
买庄园是大事儿,多个人看看最好,刘子庆将活计安排妥当,也赶上马车,与妻子一家汇合。
庄园离郡城不到一里路,如云青所说无二,土地辽阔,原是马场,青草森森,很是肥沃。不似福保村的茶山,需要养一季。现已到十月,天气马上凉下来,正好移种。
庄园外围的一条沟渠,不仅保证了土地水源,能养鱼种藕,还能防有心人使坏。
苏木再满意不过,当即就要回衙门订下来,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进衙门吴氏和苏叶便不欲前往,娘俩打算在上市集逛逛,添些丝线做衣裳。若只二人闲逛到无事,如今多了个小六月,虽才四个月,却也有十几斤。抱一路,够呛,刘子庆便跟着,有个照应。
如此,一行人分作两路。到市集,三人便下车,余下几人一道去衙门交易。
“三伯?”苏世泽等人下了车,他最先瞧见衙门门口,正同人寒暄的苏三爷。
苏三爷身子一抖,显然被吓一跳,他转过身来,结巴道:“大...大侄?”
瞥见苏世泽身后的苏木,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有所忌惮。见旁还站了个俊朗少年,周身气度不凡,身份不一般。
苏木觉着有些奇怪,上回那事儿后,他该或恨自家才对,怎这副好面孔。若方才没瞧错的话,他还有些慌张。
她想问的话,苏世泽问出了口,“三伯在这处做什么呢?”
“哦...那个...公务上的事儿。”苏三爷典着肚子,神气了几分,反问道:“你们来是?”
苏世泽老实巴交,有话就说,“瞧上了一处庄园,来衙门交涉的。”
苏三爷一惊,庄园?不下百亩的地才叫庄园,而同官府交涉,定是郡城郊外那块,足一百二十亩。一万多两呢!文书还是他拟上去的!
乖乖!苏老大一家一下子能拿出那么多银钱?
前些日子传杜郡守官迁,同一款顶级好茶有关。苏老大种茶树,他是知道的,难道因此发了横财?否则,哪有那么多银钱买庄园!
他想着,挨近苏世泽,低声问道:“大侄,你同三伯讲,你那坡上种的茶叶,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苏木便将人挤开,恶狠狠看向苏三爷,“咱还有事儿呢!三爷没甚要紧的,就别耽搁我们了!”
说完,拉着苏世泽便往衙门去。
“你!”苏三爷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丫头把他当贼防,肯定有问题!
前些日子,刘全儿被叫回去,他就纳闷儿,那丫头哪里来这么些银钱,打点上下。纵使卖茶叶赚了些钱,照那三十亩地,也就几百两银子,却是经不住她的大手大脚。
今儿一见,也就说的通了,那些茶叶是发了大财!
见门前还站有二人,他忙收起面上的阴霾,点头行好。
唐相予只白了他一眼,便错开,进了衙门。云青也没好话,他是知道这个苏典吏的。上回不是处理了,怎又冒出来了!
苏三爷简直气得够呛,他大小是个官儿,这些人什么态度!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他朝里望望,见人走远了,也轻手轻脚进去。找到方才与他交谈的人,又是一番低语,而后才离去。
庄园买下来了,手里银子也花得所剩无几。苏木捧着地契,觉得踏实,有豪宅,有百余亩土地,是否已算的上一个小地主?
她乐不可支,咯咯傻笑。唐相予趁苏世泽不注意,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苏木怒瞪,却在苏世泽转头一瞬,垂下眼帘。他现在是家里的大恩人,自个儿这般态度,怕是得被一番说教。
听得唐相予道:“这几日我要离开郡城,若你们有事儿,就去福满楼找尹掌柜。”
离开?苏木腹诽,知道他外派,却不见干实事儿。莫不,这回有任务了?去哪儿呢?剿匪?该是很危险吧...
她猛地甩了甩脑袋,关心他作甚!
苏世泽拍拍唐相予的肩,道:“能有什么事儿,你自个儿在外要小心才是,早去早回,我让木儿她娘,给你备好菜,等你回来!”
这样的口吻,俨然将他看做自家人,唐相予心下一暖,郑重点头。
那日后,唐相予真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而苏木一家也有的忙碌,顾长工开地,买茶树,移植茶苗。
好在二湾的房子建得差不多,收尾有吴三儿盯着、吴大娘帮扶,吴大爷便上郡城来帮忙。
有十余个长工干活,吴大爷指挥指挥,倒没那么累了。
至十月底,二十几日,一百二十亩地开出来,种上了茶树。满眼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