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邢夜这些日子虽不算多,但我极其敏感的察觉到邢夜心里此刻又是在浮现什么阴谋。
息壤听闻邢夜谈及南海遗珠,先是一愣,随后警觉的问道:“你想干嘛?”这警惕万分的口气和反应看来平时没少中过邢夜的套路。
“今天刚回来时,听佩尽说麒麟兽最近胃口不太好。”邢夜慢条斯理的说道,似乎还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麒麟兽?就是初见邢夜那晚时见过的那只神兽?他现在突然说这个干嘛?息壤却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吗?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邢夜没再说话,一旁的佩尽接到:“君上,我曾听说,那南海遗珠具有增气补血的功效,亦能开胃祛积食。”
话音刚落,息壤惊讶的瞪了瞪眼睛,随即痛心疾首,一脸不敢置信:“邢夜,你居然想拿这三届唯一的南海遗珠去给那个畜生开胃?你你你居然如此心病狂!!”
一直漫不经心的邢夜此刻眼神中突然射出一丝利光:“息壤,你今日骂我可骂得真是过瘾啊。”
息壤肩膀抖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语过分,随即露出一副苦哈哈的样子:“邢夜,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不若这样,你看看,你有没有别的喜欢的,就是别打这南海遗珠的主意啊~~这可是我的心头至宝啊。”
心头至宝!!我心里暗呼一声,息壤这话可不该说,依我对邢夜的了解,息壤越是对这南海遗珠露出一脸不忍割舍的表情,越是让邢夜更加感兴趣。
这家伙就是这样的腹黑、不讲道理、爱拿人取乐,简短来说,就是两个字‘变态’!
果不其然,邢夜听闻息壤的请求后,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我数三下,你自己考虑,一”
“邢夜!”息壤焦急的口气令我万分同情他。
“二”
“换一个,换一个别的东西好不好?“息壤似乎已经快哭出来了,
”三,佩尽,将息壤,”邢夜话还未说完,息壤这边已无可奈何的妥协了:“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拿便是了。”那万分无奈的口气真是令人闻者伤心啊。
息壤扭身,推门而出了,望着息壤远去的背影,我万分同情
“看戏看够了?”邢夜清冷的嗓音在殿内回荡,想着刚才佩尽所说的拔舌之刑,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息壤只是隐瞒不报就如此罪行,我一个天族的偷偷混入魔族,不知更会受些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本想张口解释,却又不知道在现下这个境地该说些什么来保护自己。
“呵呵。看够了,看够了。”我极力扯出一丝笑意。
邢夜一副慵懒的样子,慢悠悠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你是现在交代?还是一会儿用了刑再交代?”他口气平和,若只听语气,还真当他是在心平气和的和我商量什么事情呢。
我望向一旁的佩尽,此刻又摆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似乎是在考虑到底应该套些什么刑罚在我身上。
见识道刚才那一幕,我早无负隅顽抗的心劲,干脆老老实实的在邢夜的注视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从头诉来。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无非就是我为了偷历神丹而偷偷混入魔族,只是我一向嘴拙舌笨,将这一番缘故从头到尾直说到掉入合虚谷,足足讲了半个时辰,说的我是口干舌燥。
邢夜听完我这一番讲述倒是显得很淡定,只是在听闻我的原身是香薰草后神色似有微动,低声说了一句“怪不得你的乾坤袋上绣着一株香薰草,原是如此。”说完神情陷入沉思,联想到以前他初见乾坤袋上绣着的香薰草时便神色大动,极不像平日闲云野鹤的模样。
我虽好奇他为何对这香薰草一物如此感兴趣,但此刻此景,也只能隐忍不问。
但一旁的佩尽却早已瞠目结舌:“你为了你的师弟只身潜入魔族,实乃勇气可嘉。”
那佩尽本还想夸我点什么,一旁的邢夜眼风一扫,佩尽顿时察觉出自己话说错了,再看向我时已换了一番语调:“你个天族居然敢偷偷潜入我魔族中来,罪不容诛!我想想应受火刑!且无刑期,届时给你随意施个咒,困住你的魂魄,便能让你魂魄永生不散。只要你有存有一丝魂魄,便要永生永世的受着这火噬之痛。”
这个佩尽,长得一副眉清目朗,人畜无害的脸,说出来的话偏生如此令人心生颤栗。
邢夜听闻佩尽的一番话语,微咪了咪眼睛,似乎不置可否的表情,更令我心里哆嗦了起来。
息壤可以拿南海遗珠去求的免去刑罚,而我呢?我浑身上下有什么可以去换的。
更何况,刚才分明是邢夜本就想对那息壤网开一面,故意拿息壤打趣罢了,可是我呢,我除了与他在合虚谷同住了十几日的情分,又有什么能令他放我一马的呢。是每天为他做饭的恩情,还是不小心误亲了他的事情?
越想越是心乱如麻,更觉得邢夜这人喜怒无常,还记得昨晚在合虚谷的房顶上,他还向我倾吐他梦境一事的烦恼,虽也是酒后淡淡提了一两句,但这也算是朋友之间的交心嘛,谁能想到这个家伙如此翻脸不认人,此时此刻看不出一点念旧情的样子。
脑子里正想着,殿门外却传来了行者的声音:“君上,有事禀报。”
邢夜挥了挥手,佩尽得令:“进来吧。”
殿门打开,一行者走了进来,衣衫不整,半边衣袍已发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