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你忘了,那天晚上,你还带着我在天上飞呢?飞??”为了更加形象,我边说还边拿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岂料,那个男子眉头簇的更深,望着我的眼神有一瞬间竟像是在看一个白痴,我在心里咂摸了一下,心想肯定是我意会错了。
“你真不记得了?我们还一起去看麒麟兽,那麒麟”
“记得。”不待我说完,那男子就出口打断了我的话。
“哦,既然你记得,那你可不可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啊?”我露出一副自诩天真烂漫的笑容,还朝那男子所在的位置靠了靠。
那男子目光飘过一丝冷意,然后扭过身去,背对着我,良久,才慢慢道:“我设的结界,你说呢?”
“你设的?”初听此话,我大吃一惊,不过很快,我便平静下来,其实在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也就隐约猜到了。此处只有他我二人,不是他又是谁呢?只是见他岁数似不是很大,此等法术不像是他能为之。
随即又有很多问题一一冒出?譬如说我最关心的他为何要设这个结界,以及这个结界何时能够打开?
可还不待我开口,那个男子却主动开口问道:“为何来此?”
这句话怕是这男子自认识我后,第一次主动与我说话,只不过却是实实在在的把我给问住了。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可是该如何编个谎圆过去呢?
见我不说话,那男子微咪了下眼睛,用一种诡谲莫辨的目光盯着我:”嗯?”
微风送来他身上此刻散出的隐隐酒香,灌入鼻中,甚是受用。但此刻被他如此这般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脑子像是突然断了片刻思绪,心里不知为何竟紧张起来。
正在他好整以暇的盯着我的时候,我脑子一转,却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先等一下,我说我为何一点伤都没有,我落入谷底的时候是不是被你出手所救?”
从这里望向合虚山高入云霄,望其顶而不得,可昨晚我从合虚山半山腰落下,怎么可能毫发无损,什么危急时刻自我保护机制,这也是我那会儿实在想不通瞎编的,我自己的本事,师傅晓得,大师兄晓得,我自己,更是晓得。
那男子见我岔开话题,倒也没再追问,只是收回目光,视线不知飘渺到何处。
这样便算是默认了吗??
说也奇怪,他不像刚刚那般盯着我,我倒也不再紧张了。只是不管如何,既是他出手相救,我怎样也是要好好答谢的。
我本想对他行个大礼,奈何树上空间太小,实在是施展不开。没有办法,我只得吭哧吭哧的爬下树,在树下对那男子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后,又吭哧吭哧爬了上来。
“多谢多谢你出手相救之恩,你……你救了我两次,我……我万分感谢。”来来回回的爬上爬下,累得我呼哧带喘的。
那男子倒对我这大礼不为所动,只是不知为何,瞥向我的眼神越发像是看白痴的眼神。
一定是我的错觉。
本以为那男子再不济,也会客气一句:什么修道之人皆兄弟,你客气什么之类的话时,谁知那他只缓缓扭过脸,一脸平静的对我开口道:“还不说么?!”他的口气温温和和,似是没有一点情绪,只是为何这淡如水的口气却无形中却透出一股震慑力呢?这派头,我好像只在九重天上见中央玉皇大帝使过。
我还未想起该编什么借口,眼前却突然一花,只觉一股重力将身子提起,还不待我反应过来,我便已身处在半空中,原来竟是那男子突然将我拎在半空中:“只数三下。”
“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一……”那男子却早已自顾自的数了起来,他口气轻送,像是与你在玩躲猫猫,数到三他便要去抓你似的。
我低头望了望脚下,虽不太高,但也得三四丈有余。更要命的是,在这结界中,除非设结界本人,外人是半点法力也使不出来的,这下若是摔,可是结结实实的摔,虽是要不了我的命,摔个筋断骨折也是有极可能的。
“二……”那男子声音响在我耳朵上方,平静无波的口气,在他‘三’字即出口还未出口时,我赶忙求饶道:“说,我说。”
那男子很是干脆的将我提了上来,我一站稳,随即迅速的如头无尾熊般扒住树干,生怕他又将我扔了下去。
说,该怎么说呢?难不成要说实话?
那是万万不能的!
魔族和天族虽多年停战,但也是互不来往的,若被他知道我是天族的,怕是下一秒就把我打个元神俱灭!
到底该如何说呢?
哎呀,半夜爬合虚山,到底能有什么正当理由唬住他呢?
诶?有了。
脑中想好对策,我小心翼翼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微微扬了下眉毛,一脸似笑非笑般的表情,像是在说:可编好答案了??
我心虚的眨了眨眼,硬起口气说道:“我说了,你可万不能对别人说。”
那男子斜倚在树干上:“。”
“其实其实其实我是君上的老相好。”
果不其然,那男子听闻此言,微一皱眉,吃惊的瞥了我一下。
他也没说其他,只很快便勾唇嗤笑了一声,然后冷冷的盯着我说道:“君上的相好??”他语调放的很慢,似是信了此事,又似不信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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