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四周的空间应声塌陷,匪夷所思地化为了一座无边无际的赤红色云天。
与此同时滔天子的身形迅速淡化,隐没进了鼓荡咆哮的红云深处。
“嗤嗤嗤——”饕餮圣盾的残片失去目标,没入红云石沉大海。
如果换做旁人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多半会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但补天宫主不会,因为按理出牌不是她的风格。
她想也不想,直截了当地一锤砸进虚空里,“喀拉”巨响红云纷飞秘境瓦解,滔天子登时如同一个被剥光所有衣衫的美女,楚楚可怜满脸惊愕。
这一轮空间道法争锋,他再次完败。
“啪”补天宫主甩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滔天子的左脸颊上,然后顺手又在右脸颊上非常公平匀称地补了一记。
滔天子飞跌而出,终于悲催地意识到于架如于仗,不仅需要知己更需要知彼。
他没有高估自己的实力,却低估了补天宫主的彪悍。
三千年后王者归来,天君不出,谁与争锋?
“嗤啦啦”一阵似锦裂帛的脆响,陶然子出手了——不是他和滔天子之间有多么感天动地的生死之交,反正蛇鼠一窝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若教补天宫主一一击破,那大伙儿一起全部玩完。
事实上,在补天宫主挥舞起打铁锤的刹那,他的拂尘既已席卷而出,一根根尘丝无限延伸,如万千利剑刺破苍穹掩袭她的后背。
可惜直等滔天子摔飞,他的拂尘却还在路上。
这样的感觉很诡异,也很令人沮丧。
陶然子已经将速度发挥到极致,可是和补天宫主比起来,依然慢得像乌龟爬。
他当然明白,这是对方扭曲时间法则所致,但也意味着至少在这方面自己望尘莫及,与补天宫主根本不是同一个等量级上。
下一刻,陶然子就看见补天宫主非常从容地转过身,嘬起樱唇像个俏皮的小姑娘似地,往拂尘上轻轻吹了口。
“啪”千万缕尘丝如受惊的刺猬一般炸开,遮天蔽日弥漫幽空。
“轰隆隆、轰隆隆——”补天宫主扬手引动雷电,顷刻间在掌心铸成一把光芒万丈杀气腾腾的可怖巨斧,抡圆了掷向陶然子。
“喀剌剌、喀剌剌——”巨斧所向披靡,一气呵成劈碎九十九道太古天屏,方才力竭消散,惊得陶然子勃然变色抽身飞退。
“想溜?”补天宫主峨眉一扬,颇不满意自己的战果,心念动处又凝成一柄雷电巨斧扔了过去。
这一回陶然子在劫难逃,见连施七道防御道法都不管用,只能咬牙挥动拂尘硬接。
“铿”拂尘并未辜负陶然子的厚望,硬是扛住了雷电巨斧。
然而结果依然令他高兴不起来,一股浩瀚磅礴的雷电之力如同水银泻地,沿着拂尘侵入臂膀直至全身。
“喀剌剌、喀剌剌”陶然子就像是一支节日里的喜庆礼炮,浑身发光冒烟,扭曲戟张的雷电光流仿似蛛网般蔓延扩展,疯狂地破坏攫取。
等到雷电巨斧幻灭,陶然子兀自纹丝未动地伫立原地,保持着原先的招架姿态。
补天宫主则懒得多瞟他一眼,又将猎取的目标对准了琼崖子。
“啵”陶然子手中的拂尘碎裂化为飞灰,而后他的手指亦“嗤嗤”变亮像炭火般燃烧熔化,身上亦裂开了成百上千条伤口,已然遭受罕有的重创。
这时候,他便听到琼崖子身背三座飞来神峰,正发出愤懑而无奈的呼吼——谁都跑不了
忽然,陶然子的心里觉得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