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通天碧玉柱击打在唐雪裳的纤腰上,娇躯横飞而出刚好落入李靖的怀中。
唐博鹄振臂将通天碧玉柱掷出,铿的声斜插进李靖身前的地砖里,冷然道:“从今日起,我与你们姐弟再无瓜葛!”
罗成怒发冲冠,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指道:“唐博鹄,你还是人吗?”
长孙晟一声清啸,问道:“唐太君,你怎么说?!”
唐太君面色难看,望了望鲜血淋漓的唐铁裳,深吸口气道:“动手吧!”
羽田容心头一凛,叫道:“好,我先杀了这白痴!”手起刀落作势欲斩。
不料就在月缺梧桐即将劈落的霎那,羽田容猛感怀里一空,唐博鹄出手如电将唐铁裳夺了过去,以身相替挡住了刀锋。
“噗!”魔刀劈入唐博鹄的胸膛血花迸溅,他振臂抛出嚎哭不止的唐铁裳,大喝道:“走!”全身上下猛然迸射出无数道金色神芒,犹如孔雀开屏绚烂之极。
羽田容近在咫尺根本无从闪躲,一声惨叫身躯抛跌而出,在空中“砰砰”爆响,从体内飙射出一道道殷红血箭,整个身子千疮百孔被唐博鹄的“金装神功”打成了筛子。
这一番兔起鹘落事出突然,连松岛菜子都没想到唐博鹄会这么做。等她发觉不对,唐铁裳已经脱离了羽田容的控制,朝着唐太君飞了过去。
她又惊又怒,隐约察觉四周的空间依稀有一丝微妙波动,顿知不好,一记厉啸娇躯内爆开一团浓烈精血,硬生生破开虚空遁逃。
无奇道天略慢半拍,未能将她锁住。宁无奇低哼了声,意念微动凭空生出一蓬若有若无的黑烟,化作“负阴抱阳手”,竟似水银泻地穿透虚空直摄松岛菜子,五指戟张抓住了她的肩头,猛往外拉。
松岛菜子不假思索,咬牙燃动真元“砰”的声整条右臂爆裂成一团血雾,脱出负阴抱阳手的掌握,遁入虚空深处。
“唿——”虚空缝隙迅速弥合,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黑气和迷离的血雾兀自在荡漾。
那边羽田容拼命提了一口真元,还想困兽犹斗逃出灵堂。猛听耳边一声怒喝,唐太君揽住唐铁裳,犹如神兵天降劈手夺过月缺梧桐刀。
“呜——”魔刀呼啸寒光如炽,一团团血肉横飞迸溅像是鲜红的冰雹倾盆而下。
待最后一刀劈出后,唐太君振腕吐劲“啪”的脆响月缺梧桐寸寸碎裂,眼前红茫茫一片,羽田容的尸骨荡然无存。
众人看得倒吸一口冷气,刁小四更是觉得浑身的肉都在发麻。
“爹!”唐雪裳抱住摇摇欲坠的唐博鹄,却见他已经气绝身亡。
李靖没有说话,缓缓跪倒在唐博鹄的身前,深深地低头叩拜。
“砰、砰、砰……”额头敲击在地面上如雷声隆隆,很快就溅出了血珠。
他知道父亲在出手的时候,已经心存死志。否则,凭他的修为完全可以在出其不意击杀羽田容之后,躲过月缺梧桐的斩杀。
这点唐雪裳也想到了,她抱着唐博鹄血淋淋的尸体,叫道:“你为什么不躲?!”
唐博鹄无法回答女儿的问题了,答案也就随着他的死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谜团。
当然,每个人都会对他的死产生各种不同的理解和猜测,至少他如儿女们期望的那样留在了灵堂里,只是选择的方式有些出人意料。
下一刻,鬼国神宫中的所有法阵禁制统统启动,数以千计的唐门弟子漫山遍野展开地毯式的搜查追杀。然而忙到翌日天明,终究没能找到松岛菜子的踪迹。
对此结果,刁小四虽然已经料到,但仍不禁大感懊恼,更肉疼李渊许诺的一座大城封邑就这么没了。
他一整晚都在重新布置成的唐博鹄的灵堂里陪李靖喝酒,喝着喝着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太记得了。
——好像李靖说了很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又好像说着说着两人便抱住唐博鹄的灵牌大哭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为谁哭得更男人而吵了起来,继而大打出手在地上扭做一团。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等到刁小四昏沉沉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瓜像是被人开瓢了一样锥心刺骨的疼。
不过他已经不是睡在地上,而是不知被谁抱上了床榻,身上盖了层雪白的薄被。
记忆里上回像这样酣畅淋漓的大醉已经不晓得是啥时候的事了,一时浑身慵懒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玫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照射进屋里,拉出一条长长的身影,那是李靖。
他洗过了澡,换了一身孝服倚靠在窗口,手里拿着形影不离的酒杯,对着窗外的一株银杏树发呆。
刁小四摸了摸生疼的后脑,问道:“小三,这是你从前住过的房间?”
“从四岁开始,大多数时候我都会跟在老太君的身边,很少会回来住。”李靖回答道:“窗外这棵银杏树,是七岁那年老爷子和我一起种的。”
他拎起脚边的酒坛,倒满了酒杯,徐徐道:“我现在很想找谁干一架,可又不知道该找谁。”
刁小四情不自禁地一哆嗦道:“咱们昨晚已经干过一架了,你忘了?”
李靖笑了笑,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说道:“小四,谢过!”
“谢我?”刁小四怔了怔,疑惑道:“是不是因为我昨晚暴揍了你一顿?”
“昨晚应该是你被我压着打吧?”李靖悠然一笑,却无法抹去眉宇间的抑郁与寂寞,轻轻道:“多谢你给了老爷子一个赎罪的机会。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