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谣踏着漪澜宫宫门外的杂草,跨进了院门,往常院门总是掩着的,门口也会至少安排两个侍卫守着,今日院门微敞着,园子里也显得格外清冷。
一个身影自拐角处出来,她才认得出那时宫里面负责清扫的王妈妈,王妈妈见到羲谣来了,连忙迎上前去,羲谣才知道现在漪澜宫上下的奴婢侍从都跟着娘娘去了城东的皇寺慈安堂,礼佛清斋去了。
羲谣吓了一大跳,姐姐贵为皇后,未逢大事,怎会无缘的去往宫外的佛堂去礼佛清斋!
“王妈可知为何而去?”她随即问道。
“这……奴婢也不清楚。”王妈吞吞吐吐,面色稍显的紧张的说道,说完后,便以还有西厅没有打扫便退下了。
偌大的一个宫苑,现在只剩下一个守院的妈妈在这里,显得空旷冷清。
羲谣涌上一股不安来,回去的路上,她不禁自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流沙,咱们得出宫一趟,去看看姐姐!”回到西侧宫,羲谣还是难安,对流沙说道。
“可是娘娘,您现在挺着这么大的独自,怎么好出去?别说王后不在宫里,要到出宫令牌都难,就是您的身子,都令流沙捏着一把汗,这要是出去万一有了什么紧急状况,流沙可担待不起!”流沙听她说要出宫,立时便想起白太医的叮嘱,说是不能受寒更不能收到惊吓或是累着,也不要操心,放平了心态养着最好,可是如今她这着急的样子,若是去城西,这一路颠颠簸簸的,光用想的就叫她忧心不已。
“流沙知道您是担心王后娘娘,但是王后娘娘也只是去礼佛,宫里也并未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若是您真的担忧,咱们先行打听一番再说也不迟啊。”流沙说道。
“流沙,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她缓缓的在厅堂中间走动着,边走边凝眉思考,道:“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想着虽说从前都是咱们去姐姐那里多,这两日天不好,姐姐也定是知道我不能出门见风受凉,她也该来个一次两次的呀,可是这段时间哪有见她?再说,王后礼佛这样的事,怎么咱们都不知道?还是……都知道了,只有我们不知道?你看刚才王妈妈那紧张的样子,别是主君怕是动了我的胎气,故意不叫人告诉我的?”
“主子,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喜欢瞎想,找流沙说,您真的就是因为怀有身孕,身体不好,最近给累的,所以想事情都开始不自觉的就愿意往坏处了想,那会这样啊!您现在养好身子,安安稳稳、顺顺利利的把小皇子生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事,这样王后娘娘也会放心的,不管有事没事,你若是也胡乱的着急,伤了身子,王妃娘娘才真的要难过了呢!”流沙着起急来,急切的劝慰道。
“是啊,娘娘,我看流沙说的不无道理。”一直听着她们说话,差不多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刘妈妈走上前来,抚着她的背脊,轻轻的又帮她揉着肩膀,道:“你看最近王宫风平云静的,哪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听说老主君去了两个百天之后,王公后嗣家眷要为他祈福的,眼下谁不知道,主君正在为着亲征做准备,用不了几日便要挥师离京了,能够但此重任的除了王妃还能有谁?说不定王妃是因为这件事去的,等着咱们在打探一番,再说吧,好吗?”
听得她们轮番的这样劝慰,羲谣也只能稍稍的平了平心境,尽量不让自己再去多想。
她捧着刘妈妈送来的一玩热腾腾的豆饮,银勺无心的搅动着,舀了几颗木薯珠,送进口中,嚼而无味的说道:“希望姐姐顺顺利利的,希望没有什么事。”
此时与羲谣一样心情难以平静的,还有宫南瑾。
西宫正殿明间内,宫南瑾直直愣愣的坐在软榻上,一脸幽怨的神情。
晨露见她神色忧郁,自是不敢上前,也是一颗心提在嗓子眼上,在一边候着。
“晨露啊。”呆滞了良久,她忽然开口,晨露听见她叫她,惊得一个抖擞,立即答道:“哎!娘娘请讲!”
“论家世,虽说那董婉婉也是个公主,但是骆越那样的小族,丹丘那样的偏壤之地,她这公主并不比我这开国大将军的长女高到哪里去。”她幽幽的说道。
“自然。”晨露知道她有是再说王后娘娘了,从前些日主君去了王妃那里宿了一夜之后,她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一直这样的状态,出也出不来,整日的发愣。
“论长相,我并不输于她,论年龄,她整整打了我十个年头有余。”
“是的呢,娘娘您天姿国色,自是一般无人能及的!”
“那你说,”她顿了顿,又道:“为什么主君就是偏偏要对她这般上心,这般执拗!”
这话娘娘已经是第二次这般的感叹了,晨露不明白就里,这么多年,主君都不曾进过王后的帐幔过夜,这是整个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若说是主君与王妃是可以交心的眷侣,这说来还是有人信,毕竟也只有王后得令能够日常出入凤凰楼这样的军机要地。
“王妃都这么多年没有陪侍了,若说是主君真的对她有什么意思,哪会这样呢?若说那日,也定是主君突然心血来潮罢了!”晨露安慰她道。
“哼!”宫南瑾冷哼一声,道:“心血来潮。”
“我与他日日生活在一起,日日与他相对,他心里有谁,我会看不出来么?”
“娘娘的意思是……”晨露懵懂。
“你若是真的在乎一个人,你就会知道,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