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谣静静的看着元若兰还有那木璃,眼睛里面写着话,却没有说出来,元若兰却看得出来,此时她不说话,反而是因为听到心里去了。
诚然,不论是谁知道了自己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还置若罔闻那就是仙人了。
在这宫里,谁能成为一个不闻世俗的仙人呢?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们能专程来给我说这件事,看来也是对本宫诚心有嘉,更是相信本宫的为人,往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我西宫的门永远都是朝二位妹妹敞开的,你们这情,我就领了。”羲谣一句话说了这么多,是从前不多见,两人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行礼。
“我这里还有一些好料子,看着两个妹妹年轻漂亮,正是喜欢打扮的时候,拿去叫司衣处做几件喜欢的衣裳。”羲谣示意流沙去后面捡着颜色鲜亮的布料取些来。
“这些可都是主君赏的上好的料子,不多得。”流沙端着两个匣子摞到一起,边递上去,边说道。
“那就谢谢娘娘的赏赐了!”元若兰道。
那木璃端着自己的匣子,也只顾跟着拘礼,却只笑着不说话。
“那木璃的性子倒是与我挺像的,不善言辞。”羲谣笑着道。
“卑妾是不会说话,也自不敢露拙了!”那木璃道。
羲谣点点头,“快到晌午了,你们用了午膳再回?”她似问似是随口一说,没有特意想要留她们吃饭的意思。
“不了,宫里的丫鬟备上了等着呢,不会去怕是浪费了,等以后有机会在叨扰吧!”元若兰道。
“那就不送。”羲谣起身。
待两人走后,流沙早有些急切的问道:“娘娘,怎么这后宫越来越乌烟瘴气?前面姜保微娘娘主动给您说事儿,结果没撺掇出什么好的来,这回这两个人又来,什么意思?”流沙经过上次姜保微撺掇她出逃的事,就心里一直不放心的,现在已经是憋着不说她们二人什么居心,怕是羲谣听了又要责怪,但还是话里没得好气儿。
“你该是觉得她们二人此来是来掰瞎话,扯舌头了,但是我看倒是不像的。”羲谣道。
“前面江娘娘说的,你也觉得不是掰瞎话。”流沙提醒她不要太直接就相信了。
“前面那是牵涉到姐姐的家人,还有他们的性命,我就是在平静,怕也是乱了阵脚。但是这回,这两个小丫头,两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来说这件事,我看,也只有一个目的,不过是来声明立场罢了,没得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看那元若兰,及其聪颖现实的一个人,还有那木璃,虽然不说一句话,但是眼睛里透着那股灵气是遮盖不住的,若不是她赞同元若兰的决意,她也不会轻易跟着来,她是真的不会说话?那家宴上面对那么多人,她一句句一套套的心不惊面不改色的,那哪是不会说话的样子?她是看得清楚元若兰虽然冰雪聪慧,但是话多嘴碎,怕是有朝一日坏了事,她能脱就脱吧。”羲谣道。
流沙点点头,“倒也是,还常听婉婉王后说起那木璃,说是行事端雅有方,不失分寸,说话得体,从不做越矩之事,是个不错的丫头呢。”
“我现在想的是,宫南瑾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自毁前路了。”羲谣担忧道。
“你没听见她们说么,她在后院那个地方把你的坏话都说尽了,还故意仗着她的父亲,将她父亲搬出来拐着弯的威胁她们不能像你透漏,也真是坏到家了。”流沙道。
“她说我,众人未必信的,谁的心里没有一杆称呢?她那张嘴,多少年前就不知道饶人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只怕是她自己唱的尽兴,人家明面上不言,还不知道怎么看她吧。我只是可惜,这么个长相也好,家世又不错的人,就这么被自己生生断了前路。”羲谣摇头叹气道。
“她也就是暂时落入平阳,她要是寻了机会翻身,还只不定要怎么拿捏娘娘你呢,你倒是不与她计较,还倒替她惋惜,现在惋惜为时尚早了吧!”流沙嘟囔着。
“你说的倒也是,她父亲这次攻打陇安有功,听说主君有恢复他名位的意思,这样一来,她也就离搬出后院不远了。”羲谣道。
“但是主宫就这么些,怕是她放出那些个毁谤你的风言风语,就是为的将你往下扯,好为她替下来你的位子做打算呢!”流沙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这人真是刀子嘴刀子心,里外坏到家。”
“好了,这都还是捕风捉影的事儿,没得在这里瞎猜,去准备午膳吧!”流沙屈膝下去了,看样子又有点不开心,这会儿屋内就剩下她自己,她不由得揉着额头,心绪也开始烦躁起来。她自知自己此时烦躁,并不是因为刚才那两个小妾妃给她说的这事儿,而是引得一股脑的纷乱愁绪全部涌上来了。
给宫南瑾对着斗,给董其姝对着斗,她不是不可以。
但是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呢?
我就是把她们都斗到下了十八层地狱,我就高兴了吗?我就能生活的幸福安然,眼前的路就会一马平川了吗?明显是不会的。
眼前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年轻娇嫩。
主君的眼睛里,再不是只有她一个。
婉婉,小满,自己……主君的眼睛总是那么神秘而扑朔迷离,到底他的心意里,谁才是不可替代的呢?退回来讲,她就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最终,她还是要与这么多的莺莺燕燕,一起去分享,分享那个她用至诚至真的心去恋慕的人,那个人只有一个。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