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候蜷缩在城门处,苍白的脸上划出几道泪痕,他知道那日的事无非是楚王嫁祸,目的就是带走妫桃。想到这里他只得伸出拳头重重的砸向墙,哽咽道:“我真是无能!”那大夫见姬路这个模样,实在看不过去,叹息了一声,“臣再唤你一声国君,国君要为自己的亲人想清楚啊!”息候抬首看了看身后城门上写着的大字“郢”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去请夫人吧!”
那大夫松了口气,便笑脸呵呵的走到马车边,“夫人,姬路已经想好了,请夫人过去。”秀儿为妫桃打开了车门微微颔首,妫桃被扶下马车,看着那城门外孤单的身影,满身泥泞,心中并没有多少涟漪。如果说喜欢姬路是谈不上的,姬路的确是个好丈夫,却不是妫桃心中最好的一国之主。妫桃对他除了敬重,大抵有那么一缕好感吧!
“国君。”妫桃走到姬路的面前,跪了下去。姬路立刻上前扶着她,流泪哽咽道:“夫人不可如此,如今寡人已经不再是息国国君了。”妫桃缓缓起身也扶起了瘫坐在地上的姬路,“国君,是有什么话对臣妾说吧!”姬路点了点头,“夫人知道了。”妫桃的面孔渐渐冷了下来,“如果国君要劝说臣妾嫁给楚王的话,你就不必了。”姬路愣住了,妫桃见他崩溃的眼神心中气不过便转身要走。
“妫桃,算我求你了!”
妫桃咬牙道:“无论现在如何,你都曾是一国之君,给女人下跪,我受不起。”妫桃又走了两步,息候扑了上去,抱住她,“妫桃,嫁给楚王吧!”妫桃奋力挣脱着,“姬路,现在你把我对你的那一点点爱意都磨灭了。我不是工具,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息候痛心疾首道:“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属于我,妫桃……”息候终究是说出了口:“你救救我的兄弟姊妹吧!你不嫁,他们就活不了。”
妫桃眼眶中的泪水缓缓淌过脸颊,滴在泥泞的路上,她颤抖着身体怒道:“我嫁,我嫁,从今往后我和你再无夫妻之情。”说罢妫桃再次奋力挣脱,踉跄的走回了马车。那大夫立刻上前谄媚道:“臣见过夫人!”妫桃眼中的冷意划过他的背脊,“息国忘,除了我这张脸,还有一个懦弱的国君,一群攀附谄媚的大夫。”那大夫冷不丁的打了一个颤,除了冷冷的眼神,还有那冰凉的话语。
这里楚王早已得到了消息,一展笑颜,“找人在穰邑看一座好山,寡人要叫它‘紫金山’,寡人还要在山上开凿修建,就叫‘桃花洞’。”下首的大夫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了愣,“大王,那这息夫人给个什么位分才好。”楚王思虑了一阵想到她那坚定的眼神立刻茅塞顿开,“寡人尚未立王后,后宫美人众多也从未打理,既然如此就封为夫人,掌管后宫大小事宜。”大夫颇为震惊,“大王,这样对后宫的那些美人,良人是否不妥?”楚王的笑容霎时便消失了,“你敢质疑寡人?”那大夫立刻俯首道:“臣不敢。”楚王淡淡的摆了摆手,“好好办事,退下吧!”
江晚栀如今和妫桃住在一个宫殿里,宣旨的男奴都来了许久,妫桃也没有回来,便有些着急:“这夫人何时回来啊!”江晚栀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要不坐会?”那男奴愣住了一会,立刻摇头道:“奴才不敢!”江晚栀托腮道:“你知道楚宫的规矩么?我的规矩一直不好的。”那男奴叹息道:“大王从来不管理后宫的,这后宫的美人,良人都是各自占据一方,谁也不让谁的。”
“阿芙。”江晚栀往殿门望去,便将妫桃回来了,立刻笑盈盈的跑过去,“姐姐,你回来了。”她微微点了点头,江晚栀便问:“姐姐这是怎么了?”秀儿立刻使了使眼色,江晚栀立刻改口道:“姐姐,宣旨的人过来了。”妫桃瞥了一眼一边那个战战兢兢的男奴,便道:“你别怕,说便是。”虽然语气很是温柔,可是她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那男奴也不敢放松下来:
“大王口谕:封息夫人为一品夫人,赐号‘桃花’,掌管后宫大小事宜。”
妫桃俯身跪拜,“臣妾接旨。”那男奴才如释重负的离开了。江晚栀见妫桃无神的跪在那里,也不好做声,便看了一眼秀儿,秀儿便道:“夫人累了吧!”妫桃缓缓抬眸,“秀儿,你去准备饭食吧!”秀儿只好求助江晚栀,江晚栀坚定的点了点头。
“阿芙,你觉得我做错了么?”江晚栀不解道:“什么叫做错了。”妫桃叹息了一声,“我不想以色侍人,也不愿一女不侍二夫。”江晚栀不懂这个时代的女人只好道:“姐姐,我不懂。”妫桃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小。”江晚栀听到这句话便狠狠的点头。妫桃便被她逗笑了,这是几个女子进了来,“参见夫人,这是夫人的翟衣。”江晚栀微微撇了撇,那是一件由六重纱衣制成的桃花绣裙,浅红色的桃花绽放在裙摆,散发出淡淡的桃花香。
江晚栀欣喜道:“好漂亮!”妫桃并没与看,“放下吧!”为首的两个子女面面相觑,遂道:“大王吩咐,临幸那晚,夫人必须穿上的。”妫桃微微点头,“你们退下吧!”那件桃花绣裙就这样被搁置在了那里。待楚王见那桃花洞开凿完毕之后,楚王便带着妫桃去了那里,也带走了那件桃花绣裙。江晚栀只能留在楚宫守宫殿,也算清闲。
妫桃下了马车后,楚王驱散了所有的亲信,亲自陪着她在那宫殿中参观。妫桃看着那一花一木,心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