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轻坐在房内,将手肘支在桌面上,用手掌撑着头,双眼无神的看着门的方向发呆,脑中一直回想着刚刚在杏花林发生的事。
女子熟稔的语气,娇柔妖娆的身姿,风情万种的模样,以及桔槔的表现和对这所院子的异常熟悉,都让她感到心烦意乱。特别是最后她回头看到的那一幕,漫天的杏花在他们俩身后绽放,两道身影看上去犹如郎才女貌一般,分外般配,特别是红白相间的花色衬得女子的容颜愈发娇艳欲滴。
晃了晃头,许若轻不由埋头扶额叹息,独自喃喃自语:“早知道就不回头看那一眼了,免得现在这么心烦。唉!简直是自讨苦吃!”说完停顿了片刻,又继续独自低声呢喃:“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突然,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将一个装满药水的杯子直直的递到许若轻面前,冷硬、简洁的说道:“喝!”
许若轻猛然被打断了思绪,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突然冒出的茶杯愣了一下,随后抬头便看见了身前女子冷若冰霜的表情,于是,丝毫不敢迟疑,赶紧动作利索的伸手接过茶杯。
看着杯中如清茶一般颜色的药水,许若轻有些犹豫,便小心的抬头偷瞄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只见她此时微微皱眉,显然是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吓的许若轻赶紧收回了偷瞄的视线,看着手中的茶杯,把心一横,牙一咬,随后便紧闭双眼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苦涩之味瞬间弥漫至整个口腔,让许若轻那张小脸立即皱成了一团。
女子见状,丝毫不理会许若轻的难受,面无表情的从许若轻手中接过茶杯,便转身径直离去。待她回到之前的地方坐下时,屋内响起了一道阴柔的调笑声,“芝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呢!你看小可怜那难受的模样,也不知道喂块蜜饯安慰一下!”虽是这般说,但男子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没有丝毫的疼惜。
女子脸上的神情未变,未回答,坐下后就开始捣鼓自己的东西,不再关注任何事。
此时,许若轻默默不语,知道他们这是心有怨气,趁着桔槔不在,变着法欺负自己。想想也能理解,原本是自由自在的雄鹰,如今却被戴上了脚镣,要保护敌人不说,还失去了自由,并且随时有死去的危险,换谁都会怨恨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吧!
房内现在只有许若轻和四妖,虽然他们四个不待见自己,但许若轻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已经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最多只是偶尔趁桔槔不在,小小的欺负、戏弄自己一番,但都是无伤大雅之事。
喂药的女子名叫琥芝,是四妖中唯一的女性,性格冷漠,寡言少语,喜欢捣鼓花花草草。
幸灾乐祸的男子名叫正宁,特别毒舌。长相阴柔,身段纤长,平时说话、走路犹如女子一般,浑身充满着一股妩媚的味道。
之前那名黑衣爬窗的男子叫米唐,性格直率、毫无心机,能屈能伸,心中一切都只为修炼和生存。
四妖中最后一名妖也是男子,名叫封靡,是四妖种性格最为沉稳的一个,一般不说话,只做事,存在感极低。
看着房内互不搭理的四妖,许若轻只觉得口中的苦涩不淡反浓,不由心中暗暗叫苦,觉得琥芝肯定是故意的。当初说什么这药能强身健体,让自己抵御百毒,伙同桔槔非逼着自己喝,结果现在药的苦味是越来越重,简直是已经到了快无法下咽的地步,让她好几次都差点儿喝不下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许若轻深深地觉得琥芝是有意为之的,否则药怎么会苦到这种地步。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自己那般弱,无法反抗呢!想到这里,许若轻欲哭无泪,愈发感觉自己前途渺茫,未来一片黑暗。
杏花林,当许若轻他们的身影走远消失后,女子便收起了刚刚妖娆的姿态,站直身体,看着桔槔神情严肃地问道:“说吧!怎么突然有空我这里了?”
桔槔脸色不变的淡淡说道:“遇到点儿麻烦。”
闻言,女子皱了皱眉,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是跟那名人界女子有关?”
桔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嗯!你应该已经听说了。”
女子无奈的笑了笑:“那么大的事,我不想知道都难!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桔槔无奈道:“暂时还也未想好,所以只有先到你这里来避一避。”
女子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直言道:“如此也好,至少暂时不会有谁敢到我这里来闹事!”
桔槔闻言真诚的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女子挑了挑眉,好笑道:“不必如此,当初如果没有你,哪儿来如今的我。在花城,只要有我在,你想待多久都行。”
桔槔微微一笑:“其实,你不必太过在意,毕竟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女子摇了摇头,看着他郑重地说道:“过多久我也不会忘!”
桔槔无奈的笑了笑,未再说话。
见此,女子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神情一变,坏笑着转换了一个话题:“话说,你以前可不是这般爱管闲事,如今怎么转性了?不会是看上了那个人界女子吧!?”说完,冲桔槔不怀好意的眨了眨眼。
桔槔对上女子戏虐的眼神,温柔的笑着说道:“对啊!我看上她了!”
桔槔的话,让女子一怔,她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转移话题,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了,这真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