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殿某处,软禁许若轻的房间。
许若轻颓废的靠着床边,眼神散漫的发着呆,门边突然传来些许轻微的声响,但是那些声音丝毫引起不了她的关注,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门外再度恢复了安静,但是房门却被轻轻的打开,随后又被轻轻地关上,这一切,许若轻都没有注意到。
桔槔看着靠在床边,原本充满活力的许若轻,此时满脸颓废,浑身被悲伤笼罩,他心中有些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许若轻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此刻的她很不好。
桔槔附身上前,摸了摸许若轻头顶的头发,轻声道:“我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许若轻脑中的神志惊愕的清醒,心中甚是激动,但她却有些不敢抬头,怕那些声音只是她的错觉。
见状,桔槔继续道:“傻丫头,在想什么呢!是我,我来接你会妖界了!”
再度响起的声音,从耳边轻轻传来,许若轻小心的抬头,便见到了属于桔槔的脸颊。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傻愣愣的盯着他,任由泪水缓缓从眼角流出。
一人一妖的视线在空中交集,千言万语从脑中闪过,最后却只字未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突然,许若轻回过神,惊慌的询问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进入冥界的,有没有被发现?”她曾听烛隽说过,冥界是不允许任何灵体随意进入的,除非死去。想到“死去”,许若轻只觉得心慌不已。
看着许若轻对自己的关心,桔槔心中欣喜,但此刻不是时候。于是,他抓住许若轻的双手,平静的说道:“我没事!我专门偷偷潜入冥界来救你的!具体的事后面再说,现在我们要赶紧冥界,以免被其他守卫发现。”
许若轻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该离开冥界,但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不管她自己有何顾虑,她不能让桔槔涉险,毕竟擅闯冥界可不是小事,一旦被发现,难以逃走不说,桔槔也不知会被如何惩罚。所以,此刻,他们必须立刻、马上逃离冥界才行。
许若轻和桔槔走出软禁许若轻的房间后,桔槔便按照记忆中进来的路线,开始带着许若轻小心的避开守卫,准备悄悄离开阎殿,去到他进来时的入口处,从那里返回妖界。
正当许若轻和桔槔在悄悄逃离阎殿的时候,阎殿的正殿内,双方对峙的情形也开始逐渐缓和。
烛隽面带浅笑的看着大殿中间的武泽,缓缓道:“对于武泽上神刚刚提的事,本神仔细的考虑了一番,武泽上神所提之事,如果真的关系重大的话,冥界倒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观,毕竟神、冥两界之间的渊源颇深,该帮的还是应该帮才对。”
话落,停顿了一下,正当武泽面露喜色,想要感谢之时,却听烛隽继续道:“但是此事关系重大,甚至有可能牵连甚广,本神虽是冥神,主宰冥界,但还是要告知冥界的其他诸位,与他们商议一番,询问他们的意见才好。不知武泽上神可否在冥界稍作休憩,耐心等待些许时刻呢?”
随后,见武泽似乎有些犹豫,烛隽又补充道:“放心,本身一定会给武泽上神一个满意的答复。”
武泽虽然不想将事情拖得太久,但冥神的口风既已松懈,且已表明态度,他也不能太过强势,逼得太紧。这般想着,武泽便温和的笑着冲案几之后的冥神点了点头,语气谦逊的说道:“那就有劳冥神费心了。”
烛隽冲着他淡淡一笑,随后便叫来了殿门外的守卫,安排将武泽带去了阎殿的其他房间休息。
待武泽离去后,魏环才露出凝重的神情,注视着烛隽,疑惑地询问道:“冥神,请问您到底有何打算?”
其实,在刚刚烛隽提出要与冥界其他诸位协商时,魏环便心生疑惑,因为此事根本无需商议,而且依照烛隽的性子,他心中如果已经有了决定,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多费这番工夫。心中知道他有别的打算,魏环本想开口询问,奈何武泽在场,不好直言,所以他才会忍到武泽离去。
烛隽面色平静,目光幽幽的盯着正殿的大门,缓缓说道:“我决定将许若轻送回妖界。”
魏环微惊,但转瞬便明白了他的的用意,可是想到武泽和他所代表的神界,还是忍不住追问道:“武泽上神那里该如何交代呢?”
烛隽脸色平淡,语气平和的说道:“我自有分寸,你无需操心。”
魏环点了点头,对于烛隽,他还是了解的,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肯定心中已有了打算。
当魏环离开正殿后不久,烛隽也离开了大殿。
桔槔带着许若轻离开阎殿后,就一路躲避着冥界的守卫和其他的各色灵体,朝着目的地迅速前进。不知前行了多久,就在许若轻感觉自己累的有点儿虚脱之时,她发现他们俩竟然来到了烛隽之前带她来过的那个湖边。
湖边的景色依旧如那日一般美丽,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许若轻此时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毕竟现在桔槔正带着她在逃跑。心中虽然疑惑为什么来这里,但现在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所以许若轻也没有开口多问,只是默默地跟着桔槔从湖边绕着走。
围着湖走了许久,他们俩终于来到了之前在对岸时,看见的那座色彩绚丽的小山坡。
正当桔槔松了口气,打算带着许若轻往林中走去时,却发现进入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