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问及皇后因何流产,龚御医跪在一边,脸色有点为难,若要说出真相,郭秋月必定不会饶恕他,箫妃对他的提醒还历历在目,若不说出真相,隐瞒此事,又怕太后日后查出真相后,自己脑袋不保。
见龚御医有些迟疑,太后当即大怒道:“龚御医可是有难言之隐?老身问话为何不答?”
龚御医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太,太后,皇后流产一事,确实是被人投毒所致,据臣诊断,皇后是服用了西域使者进贡的葡萄,才致使皇子不幸夭折。”
一听此话,太后有些疑惑道:“葡萄?”然后又看向皇后韩雪若道:“若儿,可是近来吃过西域使者进贡的葡萄?”
皇后韩雪若点点头道:“母后,儿臣确实吃过。”
太后思索片刻后,又道:“难不成是西域使者,要毒杀我龙孙?来人,速派人将西域使者拿下,老身要亲自审问,若真是他所为,老身要拿他的头颅祭奠我龙孙的亡灵。”
皇后韩雪若一听此话,心中有些惶恐,急忙道:“母后,此事切不可只听龚御医一句话,就要对西域使者兴师问罪。”
“土方国北邻我东盛国边疆,与我国实有纷争。若斩杀使臣,恐土方国必定与我国兵戎相见。东盛国的安定来之不易,母后还需三思啊!”
太后却不以为然,对于土方国。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于是道:“小小土方国,难道我东盛国还怕了他不成,这些年他们时常骚扰我边疆,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皇后却一脸担心,西域派使者前来进贡,已显示他们与东盛国有和好迹象,再者西域使者也没理由冒着杀头的风险,不远万里前来东盛国毒杀龙子。
此事绝非是龚御医所言,他一定没有说真话,于是道:“母后,土方国虽然是个弹丸小国,不足为惧。只不过龚御医此话未必可信,再者陛下大兴土木,东盛国又连年天灾,若真兵戎相见,恐对东盛国是一巨大损失,望母后三思。”
见此情景,龚御医急忙磕头道:“太后,微臣绝不敢有欺瞒之意,皇后确实是吃了西域使者进贡的葡萄,才流产的。微臣更不敢有半点谎话,请太后明察。”
太后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龚御医道:“老身量你也不敢,既然原因已知,你先退下吧!”随后太后摆摆手,示意龚御医退下。
龚御医见此连忙道:“臣,臣告退。”
等龚御医离开后,皇后还是感觉此事绝非龚御医所言,于是道:“母后,儿臣以为西域使者绝不可能有毒害龙子之心,其中必有误会。母后切勿只听龚御医一言,就对使者问罪。以免事后铸成大错。”
太后一听此话有些不悦道:“误会?何来误会?土方国历来嚣张跋扈,与我东盛国时有摩擦,他们早就对我东盛国窥视已久,我看他们此次前来进贡,便是预谋已久的,这次若不教训教训他们,何来我东盛国威严。”
虽然皇后不知土方国此次派使者前来进贡出于何意,但她认为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使者问斩,若杀了使者,东盛国历来的安定,将有可能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到那时东盛国内忧外患,正合国师与郭秋月之意。
这并不是皇后想看到的,腹中龙子一事。一定是郭秋月所为,她虽然劝陛下赦免了华妃不假,这并不代表郭秋月就没有毒杀自己腹中龙子的嫌疑。
听了太后的话,皇后急忙道:“母后,此事还是待日后查明,再做定夺吧!儿臣还是以为西域使者与此事并无关系,相反郭秋月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太后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笑了笑道:“若儿啊!你一定是对郭秋月存在太多偏见,才一直认为是她害了我龙孙,近日郭秋月的种种表现,已然看出她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恶毒。”
“若儿啊!你身体欠安,好些休息。母后改日再来探望你,这件事情母后必定查明,不管此事与使者有无关系,东盛国的威严不能失。要怪就怪使者时不走运,成为这次发兵攻打土方国的牺牲品了。”
随后太后起身,看了一眼一边的玉兰道:“好生照顾若儿。”玉兰急忙施礼道:“奴婢谨记。”
太后点点头,转过身去。在奴仆丫鬟的陪伴下离开了清宁宫,皇后却忧心忡忡。太后此意,她已知一二。土方国实有骚扰东盛国边疆一事,此次太后决定斩杀来使。
其目的也另有所指,虽然东盛国国力强盛,可连年天灾,武韦帝又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国库空虚,若此刻又要与土方国兵戎相见,并非好事。
郭秋月与国师在这深宫之中,已然成了祸患。若东盛国对外再生事端,岂不是要亡国。虽然自己苦劝太后,不要杀了使臣。看太后的态度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
更让自己不能理解的是太后竟然帮着郭秋月说起了好话,自从郭秋月也怀了龙种以后,明显太后对她的态度也随之发生了变化。这让皇后更是有些失落,想除掉郭秋月,却一时间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唯一的希望就是朱神厨,可他偏偏成了废人。成天疯疯癫癫的,从他口中掌握郭秋月毒杀龙子的证据,已变的希望渺茫。
痛失爱子的她,此刻越想越心如死灰。她越发的感觉自己面对这一切是多么苍白无力。坐在床上的她,两眼无神,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难道就没有人能斗的过她吗?”
这时突然奴仆来到皇后的床榻前禀奏道:“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