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岭关外,数百儒生在朱守恩的统领下,颂读春秋,天空中,不断有大小不一的道文升腾而起,家岭关上,空气肉眼可见的产生一圈圈涟漪,姜成设置的阵法还是有些作用的,但作用并不明显,那数百名儒生汇聚而成的声音在道文的加持下,不断渗透进来。
“轰轰~”
一排鼓手在藤方的指挥下不断轰击着战鼓,只是那鼓声却有些不振,家岭关外,一排号手一字排列开来,远处的朱守恩看着那横七竖八的回音壁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姜成连夜建造这些东西究竟为何?
看着那阵前一排号手,朱守恩冷笑一声,索性不再理会,继续颂读春秋。
“响号!”赵子皓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姜成,狠狠地挥动手臂。
“呜~呜呜~呜呜~”
这些号手耳朵上被姜成施了阵法,儒声对他们的影响被削弱到最低,随着赵子皓挥动手臂,一排号手鼓足了腮帮子,开始吹号。
号声并未立刻传出,那些回音壁的设计图姜成是按照阵法设计的,虽然没有灵石、阵符的加持,但本身对于声音便有一定的加成和聚集作用,无形的声波顺着特定的路线在回音阵中回荡,声波不断叠加,在另一端的大康朝人马一时间也听不到,只是几名将领看着对方吹号却没听到声响有些疑惑,想要询问那朱守恩,却见朱守恩正在全力颂读,只得作罢。
按照朱守恩昨夜与众将商议的结果,今日他们先颂读春秋,待朱守恩等人停止颂读之后,众将便率军杀上前去攻占城池,擒拿姜成。
“咔~”
距离号手最近的回音壁出现丝丝龟裂的痕迹,赵子皓面色不由一变,外人看不到,但他却能看到那回音阵中,一股能量正在迅速成型,如同一头猛兽一般在阵中来回攒动,不少回音壁之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虽然不知道这能量是如何形成的,但赵子皓心头有些发毛,这股能量一旦爆开将会是何等景象,真的无法想象。
“命两座辅城人马撤回!”深吸了一口气,赵子皓对着身旁的旗官比了比手势,他们耳朵上都被设了隔音阵法,没办法用声音传讯,只能用写字或是手势来替代。
旗官点了点头,举起令旗,对着两座辅城的方向打出旗语,很快,驻守在两座辅城之中的将士迅速退下城楼,打开城门向家岭关的方向奔去。
正在颂读春秋的朱守恩很快察觉到这一点,扭头对着一名将领点了点头,早已做好准备的康朝将领迅速指挥将士推着攻城锤先冲上去将那挡在最前面的回音壁撞毁,这些回音壁并没有加注任何阵法,虽然坚固,但要摧毁却也不难。
“什么声音?”一名在最前方的将领见回音壁倒下,正想挥兵进攻,却陡然感觉空气变得压抑起来,隐隐有股沉闷的声音远远传来,眉头不由一皱。
“嗡~”
毫无征兆的,前方的将士突然仿佛遭遇到重击,好似有一股风暴掠过,四周的回音壁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却诡异的化作了齑粉。
同时原本喧嚣的战场也在这伊艘话悖正在奔跑中的将士身体突然僵硬的呆在了原地。
“怎么回~”那将领想要说什么,突然面色一僵,连同他坐下的马儿也顿住了。
后方的将士并没有发现不妥,但紧跟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掠过战场,正面冲锋的将士也在刹那间定格了。
正在颂读春秋的朱守恩发现不对,看向那仿佛被定格的战场时,诡异的一幕出现来。
一蓬蓬血雾暴起,非常突然,在朱守恩眼中看的更清晰一些,他看到了那些血雾暴起的全过程。
先是七孔流血,而后便是皮肤、衣甲在持续了片刻之后一下子彻底爆发开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引爆了他们体内的血液,整个身体如同一个炸弹一般炸开,顷刻间,原本激昂的战场变成了一副修罗地域,地面被染红了,这血爆的速度正在迅速以一个扇形的方向朝着整个战场扩散开来。
在那突然炸起来的无尽血雾之中,朱守恩终于发现有什么东西顺着血雾朝着这边迅速蔓延过来。
一股难言的心悸感让朱守恩顾不得其他,元婴疯狂调动着真元,护住自己周身。
“呜~”
之前将大片大康朝将士击杀的东西只不过是开胃菜,这团积攒了半天,经过无数声波叠加的音波才是真正的核心,而这核心的方向,正是一大群儒生所在的方向。
刹那间,朱守恩只觉五脏六腑一颤,周身护体真元仿佛都要碎裂了一般,鲜血不断从七窍之中涌出,耳朵在这一刻仿佛失聪了一般。
“哇~”颂读声被打断了,朱守恩单膝跪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元婴期修士尚且如此,更莫要说那些儒生了,除了朱守恩之外,那数百儒生,哪怕是金丹境的儒生,也没能挡住这股无形的音波冲击,身体寸寸龟裂开来,爆成了一团血雾。
朱守恩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嗡鸣之声,良久才回过神来,只是此刻再看四周,朱守恩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从天空中看去,此刻的战场已经化作一片修罗地域,大康朝派上战场的军队,只剩下边角的将士侥幸没有受到声波的冲击,一个巨大的血色扇形以两座辅城的中间为起点,向前方不断扩散,在扇形囊括的范围只能,除了朱守恩之外,包括参战的将领、数百名连夜招来的儒生,无一幸免!
三万大军的损失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