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凌无极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王仙心中一紧,连忙翻身上马,跟着奔了过去。
众甲卫竖起手中长矛,整齐划一地跟在他后边,无形间在气势上盖过了一帮沙寇。
马车里,莫五陵探头看了片刻,又缩回进马车,迎上青衣担忧的眼神,说道:“青衣姑娘不必担心,不过就是一群小喽啰,大闺女已经去了。”
凌无衣闻言,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攥成了拳头。
惊鸿一言不发地起身,抱剑掠了出去,身形飘忽间,闪向沙寇与甲卫交战之地。
莫五陵耸肩道:“现下我师父也去了,就更不必担心了。”
青衣:“莫少主你不去吗?”
莫五陵脸色一僵,干笑道:“我就算了,杀人那等粗事,本少主这种细皮嫩肉的人可做不来。”
青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却说马车外,大蛮子焦急地来回走动着,只见红纱帐猛地被人撩开,林家夜叉吼道:“你走个甚么,那混蛋在前边挡着,还用得着你操心?!”
闻言,大蛮子镖头脸色讪讪。
他虽答应了凌无极,不泄露他另一个笑面郎君的身份。可一对上自家的娘子,他便什么保证也不记得了。
林家夜叉脸色古怪,又道:“那混蛋不是向来认为自己神通广大吗?当初你们俩还联合起来骗我,这次又让我林家镖局给他当了活靶子。我看呀,活该他自己上去,我们就缩在后边当乌龟好了。”
言罢,她猛地放下帐子,却是不愿再说话了。大蛮子镖头遥遥看了一眼凌无极奋勇杀敌的英姿,叹了口气上了马车。
另一边,风沙漫天。
楼兰不愧是尊女之国,沙寇数百人,尽皆是女子。个个佩弯刀,一身好骑术,端的是英姿飒爽,可也匪里匪气。
凌无极一马冲进沙寇堆里,掌风拍向迎面对上的一个沙寇,正中她胸口。
只见那女子当即口喷鲜血,连人带马倒飞了出去。
周围女子俱是一惊,均收起了戏弄的神色,拔出了腰间弯刀,森然寒意逼向凌无极。
只听得一女子嗤笑道:“身无寸铁,还敢孤身前往。”
凌无极笑道:“心中有剑,万物皆剑。”
那说话的女子微一怔愣,便见凌无极身形一闪,捏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一把将她从马上提溜了下来,扔进了沙寇马堆。
众人惊惶勒马,却是避之不及,几道马蹄踩在那女子身上,将其踩的半死不活,两眼无光,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动弹不得。
凌无极又是一笑,说道:“在下也不是孤身前往。”
言罢,王仙率领甲卫冲到跟前,二话不说与沙寇撞在一起,两方人马融在一起。
一方数百人,一方仅二三十个,可气势上谁也不输谁。
王仙策马到凌无极身旁,担忧道:“公子,你可有受伤?”
凌无极嗤笑道:“你倒是叶荆的一条好狗,他的命令就比你的命还重吗?”
王仙脸色一噎,低声应道:“是,属下愿为王爷出生入死,他的命令,王仙宁死也要完成。”
凌无极挑眉看了他一眼,俯身压向马背,躲过一只沙寇袭来的弯刀。便见王仙拔刀击飞弯刀,长刀从凌无极上头过去,径直刺入那沙寇的喉咙。
凌无极一拉缰绳,身体下滑,覆在马肚上,一手探地,抓了一把黄沙,转瞬又坐回马背上。
众人不解他此举何意,但有不少人聪明地将面巾拉到了眼睛上,以防止他用黄沙迷眼。
凌无极躲过一把飞过来的弯刀,轻笑道:“我说过了啊,心中有剑,万物皆剑。”
言罢,他手中黄沙开始凭空剧烈翻腾,竟是生生用内力将其操控成一个斗大的沙团。
正在杀敌的王仙,余光扫到这一幕,当即脸色一惊,心道:不愧是王爷的儿子,此等内力,就是跟王爷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思索间,便见凌无极策马往沙寇堆里又冲了几步,大抵在中心位置之时,将手中沙团随意一抛。
那沙团一遇fēng_liú,瞬间爆炸,沙砾四散飞出,奇快无比,无人能捉摸到它的痕迹。
众人反应过来时,便听一阵凄惨的哭喊声。
离凌无极距离近些的沙寇尽皆中招,双眼被毁去,殷红的血眼眶处流了出来,竟是生生被沙砾穿透了!
身体发肤接触到沙砾的,便好像一时之间滚了钉床,全身剧痛不已。
毕竟是些女子,个个承受不住哭叫着滚下了马,又有不少沦为了受惊马儿的蹄下亡魂。
将将赶到的惊鸿,还未拔剑,先道一句:“沙砾不伤人,剑意夺人魂。”
此一招震慑了周围沙寇,纷纷不由后退两步,在他四周让出了些距离,却是不愿与他对敌。
惊鸿拔剑出鞘,剑气如寒光一逝,凌厉惊云。霎时间众人仿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唯剩一抹令人惊艳的白,步步走来,竟让人心生畏惧,忍不住俯首称臣。
这大抵就是,虚像的剑意。
世间色相万千,大抵只有“意”之一字,令人生畏,生悲,生喜,生忧,生乐。
那一剑所蕴含的剑意无穷无极,竟是教闻者心惊胆战。
一剑破天地,周遭一片沙寇未能躲过,尽皆被震飞了出去,连带马匹被卷进剑气带起的风暴中,横飞着砸进黄沙里。
不过凌无极与惊鸿的两招而已,数百人马的沙寇竟是折损过半,元气大伤。
剩下的咬牙坚持,气焰却是明显地熄火了,消极抵抗着。王仙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