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时,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夏日暖橙色的阳光照在这座宏伟的都城上,就连那毫无生气的建筑也染上了几分人气。
街市上依旧热闹,行人匆匆回家,在茶楼听完曲喝完茶的休闲大爷此刻摇着扇子、哼着小曲回家去;看完衣服和首饰的小姐也登上马车准备回去……而等待着夜市的商贩们也忙前忙后地准备着。
袅袅炊烟从各家房顶升起,叶赏掀开帘子趴在窗子上看着窗外的人生百态很是羡慕。她从小便在玄贞书院长大,就算出去也是跟着唯舞去一些偏僻的村子和荒无人烟的地方,从未来过这么繁华的都城,难免会看呆了。
同样看得津津有味、两眼放光的还有裴婴。繁华的都市他倒是见过,只是这古代繁华的都城嘛,他就没看过,也要见识一下。
唯一比较淡定的就是顾信之,他端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马车在街口停了下来,车夫对三人说:“三位少侠,前面那条路马车不能进,你们要去司局只能下车走路了。”
国家机要之地,自然不能让普通的车马靠近,他们也能够理解。三人收拾了行李下车,顾信之结账。
三人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密探司三个大字挂在一个黑漆漆的门口前,此门紧闭,门前纤尘不染,啥也没有。
看样子是个不简单的地方,裴婴上前,扣了扣门环,过了一会,没什么反应。他又大力扣了几下,终于有反应了,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开门,一脸严肃地问:“几位有何事?”
“在下玄贞书院顾信之,与师兄师妹前来议事。”顾信之递上名帖。
那人马上恍然,接过名帖说:“原来是玄贞书院的少侠,司长也等候诸位多时了,快请进。”
黑衣青年把他们带到议事厅中之后,便去请司长了。三人刚坐下,就有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上来斟茶。看来那是密探司的制服啊。
他们刚端起茶杯,便有两人匆匆忙忙地进来了,为首的一个人身材略矮小,却能看出他肌肉紧实,行路带风,显然是有功夫底子的人。看着年纪是不小了,面容沧桑,眼睛却炯炯有神。
另一人跟在他后面,穿一身藏青色的制服,腰间配了一把黑色的大刀。却面如冠玉,若不是神情严肃,配了那一把骇人的刀,恐怕也是一个翩翩公子啊。
见到他们,为首之人笑着说:“三位终于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三人也是一脸笑,却有点不知所措。
那人又说:“鄙人密探司现任司长丘平初,这是我的助手陆全希。”
“见过诸位少侠。”陆全希拱手道。
顾信之忙回礼,把自己和裴婴叶赏也介绍了一遍。
丘平初似乎对顾信之特别喜欢,看见他开心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夸他,顾信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此外,他对叶赏也是极尽客气,唯独对裴婴,眼神都不多一个,更别说话了。
这就显得裴婴倒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在这寒暄,什么话也插不进。而且奔波了两天,他早已累得不行了,趁着他们停话的间隙,裴婴赶紧说:“那个司长大人啊,咱们奔波了好两天,不知今晚住哪啊?现在可不可以回去休息啦?”
丘平初这才看了一眼裴婴,只是眼中的鄙夷让人无法忽视。
“?”裴婴不解,心想,他这是什么眼神?
“原来这这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玄贞大弟子、第一剑圣裴婴裴少侠啊。”丘平初说。
虽然说的都是好话,但裴婴总觉得那语气怪怪的。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觉得这位司长大人跟自己好像有什么仇一样。
“过誉了,在下正是裴婴。”裴婴笑着说。
“呵!”丘平初轻蔑一笑,说:“果然啊,听说你之前很不愿意来我们这?”
裴婴心一沉,顿时觉得头疼,原来是为了这事?忙说:“哪有,我很愿意的,现在不是来了吗?”
“啊,原来这就是那个掉入池塘之后就失去所有记忆和武功的人啊!”陆全希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家司长大人天天吐槽的那个人吗?
“哼,什么本事都没有竟然也敢来,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轻松事。”丘平初愤愤不平地说,眼刀子直往裴婴身上飞。
裴婴只觉得冤枉啊,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裴婴,要是真正的裴婴在这,恐怕这人会被剑给刺穿吧?偏偏他说的自己都无法反驳,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吞。
“丘大人,大师兄是陛下亲自点名随行的,如若不过来恐怕是抗旨不遵,这罪名,整个书院都担不起。”顾信之说。
“……”丘平初又不好意思说女帝陛下的旨意好了,否认女帝,那也是要杀头的事情。
“罢了,”他叹口气说,“本司就勉强带着这个拖油瓶吧。”
“你说谁是拖油瓶?”裴婴顿时炸毛了,这人真是的,好好说话不行吗?
“你啊,难道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你这是想打架吗?”
“你打得过我吗?”
“……”还真打不过,所以裴婴换了一种方式:“你这个矮冬瓜!”
“你!”丘平初气极。
“大师兄,别这么无礼,快跟丘大人道歉。”顾信之黑着脸说。
只是还未等裴婴拒绝,丘平初便气得语无伦次:“你这个拖油瓶,四肢发达脑中长草……”
“大人,这话只能私下说说。”陆全希连忙止住他。
这才刚见面,两人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