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在妖族圣山神识觉醒之后,自己继承丹宿仙君的那些灵力,炼丹术全都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比如现在,虽说紫夭的眼看不大清,但是神识却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周边的各种变化。
自己刚刚走下净桥,那守桥的净魔珠化成的双生子之一净白如今正不远不近的在自己后头跟着。
紫夭也不理他,任由他跟在后头。
只因为如今自己早不是九重天上仙姿愚钝的葡萄,也不是那个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没法子保护的葡萄。
自己是紫夭,是承了丹宿仙君灵力的丹主。
微叹口气,紧了紧身上的黑袍,紫夭加快了步子。
净白是净魔珠的一半神识,虽说与净墨长得一模一样,但性子却是天差地壤的,不同于净墨的本规本矩,成熟稳重;净白却是玩性很重。
如今若不是净墨的话,净白才不会接了这苦差事。
顺手扯了一根草噙在嘴角,还没品出什么味儿的时候,只瞧着前头掩在黑袍里头正在走着的女子猛然顿住步子,扭了头。
净白被紫夭猛然回头的动作惊得猝不及防的,慌乱之中,只看见身侧有一颗颇为茂盛的大树,便一头扎了进去。
待满头树叶的躲好身形,再抬眼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净白摘了满头的叶子,吐掉嘴里头略略苦涩的草根子,唇角勾笑:“呵,你是在挑战我吗?”
须臾,只见树上微微颤动,原先净白躲着的地方,却已再无什么人影了。
紫夭拉了拉身上的黑袍,她方才的动作,却是无心甩掉净白,只是为了吓他一下。
因为,之前他絮絮叨叨的满嘴不满都尽数落在了自己的耳朵里,实在是烦的紧。
过了净桥,便是人界的领地了。
原先笼着的大片雾气已经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了。
紫夭扫视了一圈,周围是大片青绿之色,偶有几棵茂盛的大树,却是人间的景色。
抬眼看去,一条的大道破开草地延伸至未知名的远处。
想是多有马车走的缘故,那大道之上却也是不生寸草。
这般想着,便听见远处隐约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伴着赶马人的吆喝声。
紫夭犹豫了下,还是立在路旁,朝着那奔驰而来的马车挥了挥手。
赶车的男子老远便瞧见了前头大道一旁,似乎有个一袭黑衣的人在朝自己招手,便忙不迭的递了声儿进了马车:“小姐,有人在前头拦车。”
须臾,里头便又传出一道柔弱的女声:“那便停下看看吧。”
赶车的男子应了声。
探手扯住手中的缰绳,飞驰的骏马嘶叫一声,马车便慢了下来,恰巧停在了紫夭前头。
飞驰的马车扬起漫天的灰尘。
紫夭轻咳一声,心中想着身上这黑袍却是当事的很。
看着马车停下,紫夭朝前走了两步,抬眼便是瞧见一个身姿强壮的男子扯着缰绳看着自己。
紫夭先是微微颔首,这才开口说道:“打扰了。”
男子微讶,没想到这黑袍底下竟然是个女子,随即回了神儿豪爽的笑着摆手:“无事。”
紫夭还未开口,便又听见马车里头传出一道柔弱的女声:“原来是个女子,你可是迷途了,不如随我一起,我可送你去前头的城里。”
黑袍掩下,紫夭微微皱眉,只听声音,便知马车里头那个女子怕是病的不轻。
良久没听到外头的回应,俞夏便探手掀开一侧车厢上的小帘儿,支着身子往外头瞧去。
一瞧便是瞧见了一身黑袍的紫夭。
这时候紫夭也是听到动静,朝着马车看去,虽说视线模糊,却也看得出那面色苍白的女子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俞夏看不清紫夭的面貌,心中想着着黑袍的女子久久不回应或许是不大放心赶车的陆翊,因此又隔着马车温说了一句:“姑娘,你不必害怕。”
紫夭点了点头,轻笑一声:“如此,多谢你了。”
言罢,前头赶车的陆翊便是掀开帘子,紫夭掂着黑袍便走了上去。
待紫夭坐稳,陆翊才又扯了缰绳,骏马疾驰而去。
进了马车,紫夭才看清那半躺着的女子,当真如自己所想,已是重病缠身。
看其穿戴,想必定是富人家的小姐,这悬了一线的命便是靠着那罕贵的药材吊着,否则早就去了。
隔着黑袍,俞夏只觉得面前坐着的女子有股说不清的气质。
瞧见她正在打量自己,俞夏笑了笑,面上染着歉意:“我叫俞夏,如你所见,是个久病的身子,还望姑娘不要介意才是。”
含蓄温柔的声音落耳,难免增加了紫夭对她的好感。
紫夭微微摇头,温声说道:“我叫紫夭,还需多谢俞夏姑娘收留,又怎么会介意。”
俞夏点头,微微前倾了身子说道:“不知紫夭为何在此,这地方颇为荒凉,难免会有危险。”
紫夭想了想,还未来得及答话,马车便猛地停了下来。
俞夏紧蹙眉头,还未问出声来,只听见外头响起一声鬼哭狼嚎的叫声:“娘子,你、你不要走啊。”
熟悉的声音入耳,紫夭攥紧了黑袍下的手,压抑住冲出去暴揍他的冲动,稳稳的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
随即,便又是听到赶车的陆翊说道:“我说这位公子啊,能不能先起来说话,你这般躺在我的马车前头,我也不知该如何帮你。”
紫夭嘴角微颤:这净白是疯了吗?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