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近些,流光和音羽才看清葡萄那苍白的脸儿。
流光皱眉:“紫夭,你这是怎么了。”
葡萄这才意识到,自己抓住音羽衣襟的时候,袖子滑落了下来,将缠着布的手腕漏了出来。
随即一想,自己血的奥秘怕也只有自己和清冉知道,便不再去故意遮盖。
如今最关紧的事儿应该是自己的族人。
音羽目光闪躲,求救般的看向流光仙君。
流光仍旧是盯着葡萄的手腕看个不停。
久久得不到回应,身子又一阵阵的发虚,葡萄又急切的看向流光仙君:“仙君,我爷爷到底怎么了?”
流光这才缓缓回神,良久,吁了口气:“罢了,你最终还是要知道了,妖族大乱,妖王黑缪不知从何得知紫冥族长手中掌握着那颗丹药的确切消息,便心生贪欲。葡萄一族,皆命丧妖山,其中也包括紫冥族长。”
短短几句确如晴天霹雳一般冲的葡萄喘不过气来。
“葡萄一族,皆是命丧妖山。”葡萄蹙着眉,不可置信的重复道:“怎么可能?不行,我要回去。”
葡萄在慌乱中似乎找到一个出口,便口中呢喃定要回去。
流光仙君阻拦的声音还没有出口,转过身子的葡萄便一头栽进了黑暗之中。
流光仙君忙接住葡萄,伸手拉起她掩在袖子中的手腕,轻叹一声,便招呼了音羽将葡萄送了回去。
在二重天焦急等待的狐狸白曦,打远就看见了流光仙君飞至的身影。
离得近些,才看到流光仙君怀中抱着的竟然是葡萄。
“她怎么了?”狐狸顾不上什么礼数了,一把夺过流光仙君怀中小脸儿苍白紧闭双眸的葡萄。
流光仙君微微叹了口气,只说了句:“妖族的事儿她都知道了。”
狐狸猛然愣住,一丝苦笑在嘴角蔓延开来:还是知道了吗?
转身抱紧葡萄进了屋子,被凉在外头的流光仙君看着狐狸的背影摇了摇头扭身离去了。
轻手将葡萄放在榻上,狐狸这才静静的坐在榻沿上。看着葡萄的脸儿,狐狸觉得自己的心都揪的紧紧的。
葡萄转醒的时候,外头的天儿已经擦黑了。
先是努力的睁开眼四处看了看,接着葡萄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事儿一样,挣扎着就要起身。
狐狸伸手紧紧的压住她。
葡萄反而挣扎的越加厉害,心中难抑的痛感蔓延全身,撕扯着狐狸的衣襟,大声的嘶吼着:“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狐狸听得心酸,但却只能紧紧的抓住葡萄,嘴中大声的呵斥道:“强闯南天门,会被斩杀的灰都不剩,葡萄一族,如今只余你一个,你这样做让死去的紫冥族长如何心安?”
呵斥入耳,葡萄激烈的动作,终于安静下来,可是她就那么呆呆的坐在榻沿上,眼泪断了线似的涌了出来。
良久,狐狸才听到她沙哑的嗓音低声说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这一身血脉,葡萄一族又怎么会尽数命丧妖山?”
“你在说什么胡话?与你有什么关系?”狐狸听她这话听得焦急,只怕这葡萄越想越远,只得开了口。
“不是的,是我。”葡萄猛地摇了摇头,伸手递到狐狸面前。
狐狸早看见她缠着布的手腕,早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随即便挑着眉头问道:“你这手腕到底是怎么了?”
葡萄又抬起另一只手抚了上去,开口说出的话却是使得狐狸一惊。
狐狸不可置信的重复道:“你说,那颗丹药融在了你的血中?”
葡萄点头。
狐狸低喃:难怪、难怪……
随即狐狸抬头,目光坦略略躲闪的问道:“葡萄,现如今妖王已被清冉斩杀,你有何打算?”
葡萄目光有些呆滞,茫然的摇了摇头,哑着声音说道:“我总还想回去看看,看看那满地的葡萄架子。我总觉得爷爷他应该还有话对我说。”
狐狸看着她的表情,只觉得心中揪的紧紧的,他伸手轻拍葡萄的肩头:“葡萄,你乖乖在这儿等我,我去寻个东西,回来便带你下去,可好?”
葡萄眸子里这才露出些光彩,乖乖的点了点头。
狐狸推门出去,站在门口的时候还是扭头朝着里头看了一眼,榻上的身影团成一团,墨发披散,遮住了所有的神情。
顿了顿,关门,离去。
走到仙湖居远些的地方,他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玉瓶,玉瓶之上一轮淡黄色的勾月刻画其上。
玉瓶被狐狸打开,一道灵力在空中化了开来。
没一会儿,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道身影。
狐狸吸了口气,勾上笑容,扭身轻声唤道:“琉月。”
听到他的唤声,急急跑过来的正是琉月仙子,她一脸遮不住的喜色,站到狐狸面前,半天竟是耳根都红透了,吞吞吐吐的说道:“你终究还是用了那玉瓶。”
自从上次,狐狸得到消息,急切下界时候,琉月仙子偷了她姐姐的玉牌,让狐狸化作珏林仙君的模样偷偷去了妖族圣山。
回来还她玉牌的时候,琉月扭身离去之际,把玉瓶塞入狐狸怀中,只说这是姐姐给她的宝物,名唤传音瓶,只要打开瓶口,释放里头她事先装进去的自己的灵力。不管在哪,她都会有所感应。
方才正在三重天带着无聊的琉月初初感受到那瓶中的灵力的时候,还讶然的不敢相信,没想到狐狸竟然用了那瓶子。
狐狸把她脸上的羞涩和喜悦尽收眼底,想到自己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