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浅浅吐了口气,声音带着一抹沉重轻轻的院子当中散开:“梁赈家院子都荒了,没有一个人儿了,你们还要去么?”
炼羽顿了下,才点了点头,“要去的,只是在这之前想和您问些事儿。”
老者点头,眸光落在了众人面上:“请说吧。”
大约是氛围有些沉重的原因,除了前头的一问一答的炼羽和老者,其余的人都是端坐着细细的听着,一言不发。
“自打那鬼玉被供回去之后,梁家村丧了多少人命?”
老者眸子微微眯着,沉寂着想了好一阵儿,这才开口叹道:“起初鬼玉的事儿,大家也都是捕风捉影的听了点的,梁赈一家子的死却是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只当是一场祸端罢了。”
话儿到这儿,老者突兀的顿住,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唏嘘道:“都是世代靠采玉为生的人,就是真的知道了那山中去不得,也还是有人存了侥幸,非要用运气换命。”
老者的轻叹声显然与炼羽的问题无关,但是却无人开口阻止,任由他叹完之后,才开口接上了了之前的问题。
“那鬼玉是被偷偷送回去的,自那以后上山采玉的人回来没两天儿便都是莫名死了,后来,人们才慢慢的醒悟过来,那山已经是上不得了,如今的梁家村,一大半的人都是死了,这剩余的多半是老人、孩子和女人。”
老者缓缓的说着,并没有过于激动的情绪,倒是这份平静却是让人心中一颤。
“竟然是出了这样打的事儿,那为何,玉茗城中却是看不出有什么特比的变化?”
话儿是阿紫插口问的,声音轻轻却染着一丝悲凉和不解。
老者越过炼羽的肩头看向身后那个年轻的女子。微微摇头,难得竟是笑了出来,只不过人人都是看出了那笑意中的苦涩和无奈:“姑娘不知。城中的大户采玉都是有固定的节点的,每次一进山。便是长长的一队人,一呆便是要呆上半个多月的,哪里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是闲散的采玉人,随时随地便是能进山的。”
老者的话儿阿紫听了个清楚,原是这样,那此次鬼玉之祸,正是因为并未赶到进山采玉的节点。所以城中大部分的大户都是躲过了这次的劫难吗?
微微吐了口气,难怪?
四面的城墙,围住的是安逸和繁华,墙外头却是这幅萧瑟荒凉。
众人心中都是有些沉重,但是林七身为林家的贵公子,自然是对于此事儿没什么太多的感受了。
当即便是问道:“你们又是如何确定那定是‘弥玺鬼玉’在做祸?”
老者看了林七一眼的,便是知道这人并非是和清水的众弟子一道的,贵族公子的纨绔气息一眼便是被看了出来。
虽然知情清水弟子都是知道此番祸事林家在这其中占了多少的分量,起了多少的推动作用,但是和老者一样的百姓们却是不知道的。若是要算的话,到底那‘弥玺鬼玉’是梁赈挖出来的。
所以老者虽然不喜这公子哥,但是沉寂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作答了。
“起初是不知道的,但是那些人的死相都是由想通之处的。”
“相通之处?”炼羽皱眉,追问道:“请老人家详细说来。”
老者点头,微微抬着眸子细细的想了下之后,才开口说道:“这‘弥玺鬼玉’打老祖宗哪儿都是传下来的教训就是大凶之物,绝对是碰不得,可是那背后的富贵又是那样的大,怪不得梁赈那孩子受不住诱惑的。”
叹息完了,老者才回到了正题:“起初时候大家都是没有注意。到了后头人死的多了,大家才发现了。那些死的人都是之后进过山,采过玉的。回到家之后都是无恙的,但是过了夜之后便是醒不过来的,若说死相倒也是极恐怖,唇没有血色,而是成银白色,眸子里头的眼白都是没有了,全成了漆黑色。”
炼羽听完,垂着头沉吟了好一阵子,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老者便是皱着眉头接着说道:“要说也是奇怪的很,被鬼玉诅咒的众人死相都是一般无样的,但是最前头的梁赈一家子却是没有这个特征,真是怪呀!”
在座的四个人对于老者的疑问都是清楚的很,梁赈并非死于鬼玉诅咒,而是死于林家的贪欲之下。
但是没有师叔的命令,这个事实便是不能随便的说出来的。
炼羽是急性子,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凤卿在一旁轻轻的吐了口,便是先开口缓解了这莫名的氛围:“说到底梁赈是请了‘弥玺鬼玉’的人,那鬼玉不也是送了他家一场富贵的吗?所以说这梁赈一家和后头上山的人怎么会一样呢?”
阿紫也是点头附和道:“师姐说的对,我觉得也是。”
老者被这么一劝慰,便是点了点头,不再多做纠缠了。
一旁的林七安安静静的坐在后头的坐榻上头,阿紫心中不快,一想到林家所做的种种,便是也忍不住瞪了林七一眼。
可是眸光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时候,便是被林七给撞上了正着,充满友好的朝着自己温温一笑,林七的眸光之中并没有当时在城门口时候的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
这倒是让阿紫微微愣怔了下,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却没有多想,随即便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前头说话的炼羽和老者身上。
“老人家,后头人人都是不上山了吗?”
老者摇头,叹声说道:“哪里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