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天地中仿佛仅剩下了喧嚣而过的风儿,以及伫立呆滞的士兵。微风轻轻的掠过每个士兵的衣角,浮动间仿佛波动的水面一般,清浅到无,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前路的渺茫。
五十大军并不是均匀站在高台之前,而是以高台周围的巨坑为界巧妙分成了大概二十个相同人数的队伍。在每个队伍的身侧,都有着一个巨大的坑,每个坑的大小都差不多,长宽大概都在五米左右,深约三丈,而那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感觉到一种绝望的害怕,以及极致的恐慌。
士兵不是傻子,在他们听到要来此处见九千岁白紫箫时,便能隐隐的感觉到不安。在他们所知中,那人便是人间的修罗恶鬼,夜叉魔王,他的手中全是死去人的鲜血,他的身上更背负着十万,甚至百万人的性命。
如今,出现在他们周围的大坑,必然与他们的命脱不了关系。
与此同时,司徒信也率领近卫来到此处。寂静的周围让他深感疑惑,心中也不禁浮现出一丝的不安。
顺着士兵们的眼光,司徒信驾马靠近离他不远处的巨坑。靠近的瞬间,坐下的精骑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咆哮动乱起来。
见此,司徒信拉紧缰绳,想要平复爱马的不安。但是此时,那马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完全就像是野兽一般只知道跳动挣扎,完全不顾背上坐在的司徒信。
猛然之间,骏马后腿踩到了巨坑的周围,瞬间土地崩塌,司徒信连带着骏马向后倒去。眼看着自己就要落入巨坑之中,司徒信快速的对着下方一掌,借助掌风弹了回来,落到了巨坑周围。但他的爱马却没有这么幸运,而是稳稳当当的落到了巨坑之中。
霎那时刻,坑中传来了马的嘶鸣嚎叫,那痛彻心扉的声音就像是骨肉被人硬生生的用刀分离了一般,让人听着都觉得心悸慌乱。站在巨坑周围的司徒信以及士兵,望着那坑中的情景,仿佛又千万小虫在他们身上爬过一般,心慌、难受以及害怕,甚至还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从身体中隐隐传来。
只见那巨坑之中,蛇、蝎、蜈蚣等毒虫在那马的身上不停的爬行、撕咬,而那骏马则是不停的挣扎向上,似乎是想要从这巨坑之中逃离。但是三丈高的巨坑,根本不是它能逃离的范围。很快,马的身上便被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看起来极为的慑人恐怖。
即使如此,那骏马还是在不停的挣扎,求生的姿态让所有看着的士兵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慌意乱。
望着跟着自己多年的爱马如此痛苦,司徒信俊美的脸庞之上浸湿沉痛以及仇怒。他低着头,额前的发半遮掩住他的神情,但若是有人仔细看着的话,便能看到他紧紧咬住的齿间有血溢出。
司徒信在巨坑旁边站了大概有一刻时间,他看着自己爱马的挣扎,听着它痛苦的声音,心中突然觉得自己悲凉至极。
他是一个连马都救不了的弱者。
当看到马倒下的那一刻,司徒信快速的回头,没有再看下去,他不想看到它闭目的那一刻。视线随后望向不远处的高台,司徒信能看到的只有那露出一半的箫字。
这个字之于他来说,就是噩梦。
慢慢的走向高台,每一步,司徒信都感觉仿佛走在刀尖上一样,带着流血的痛楚。
登上高台,司徒信望着坐在贵妃榻上与花清茉耳鬓厮磨的白紫箫,双眸微眯。不愧是白紫箫,想出来的方法,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九千岁,本王今日又见识了一番九千岁的手段,当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司徒信坐了下来,目光望向下方面色恐慌的大军,心中冷笑。这威吓的方法虽然说是狠辣无情了一些,但必须得承认,这不失为一个极好的法子。
人只有在死亡来临之前才会明白,活着有多么重要。世人肆意的浪费自己在世的时间,不过是因为他们预测不到自己的死亡,不懂得死亡的害怕。
“梁王过奖了,本督主只不过是舍得用狠,而梁王则是太心疼自己手中的大军了。”白紫箫看了司徒信一眼,声音冷漠之中带着一抹坦然至极的嗤笑。他侧目望向花清茉,手轻轻的抚着她的手背,指尖的凉意让花清茉感觉到一种严冬的欲来的寒冷。
她抬头望着白紫箫一眼,那绝艳的面容之上仿佛带着罪孽一般的笑容,极致的妖,极致的邪,极致的魅。
“茉儿。”白紫箫突然低头望着花清茉,声音冷凉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轻柔。
“嗯?”花清茉疑惑的应了一声。
“这虿盆之刑不错,得夸夸你。”白紫箫唇角的笑意加深,越发的妖邪。
花清茉微微诧异,目光看向眼前那一个个巨坑,唇角微微的抿住。这巨坑所为何用,她明白了。
不过如此行事,当真是白紫箫的风格。
“茉儿只是随口说说,九千岁却如此行事,该是茉儿夸九千岁才对!”花清茉望着白紫箫,声音之中有着玩笑。
白紫箫望着花清茉脸上的笑容,手慢慢的滑到她的脸上,随后轻轻的对着她的额头弹了一下:“最近你似乎越来越大胆了。”
“可能是九千岁对茉儿太好了,以致于茉儿有些得意忘形。”花清茉毫不避讳的搂住白紫箫的脖颈,脸与他的脸靠的极近。望着白紫箫脸庞上的笑容,花清茉心中更加的疑惑,她的唇凑到他的耳侧,声音极轻:“紫箫,你到底在玩什么?”
“想知道?”白紫箫搂住花清茉纤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