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弟这酒力需要多练练,皇兄最喜欢和我等几个兄弟饮酒为乐,六皇弟如今这般当真是有些扫兴。”白紫箫的话刚说完,四王爷凤冀言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他的目光注视着手中的白瓷山水纹酒杯,唇角微带着一丝的笑意,身上穿着靓蓝色绫锻袍子贴合着他修长的身体,显得格外俊朗秀逸,俊美异常的脸庞上笑意微动,略带着一丝轻鄙。
听此话,白紫箫唇角笑意未变,漆黑的双眸犹如染了淡墨一般,勾勒出一片浓郁而又无边的黑。随后左手一动,酒杯急如骤雨一般袭向凤冀言。
酒杯未至,寒气已迫人而来,凤冀言哪想到白紫箫会突然出手,一瞬间有些躲闪不及。在酒杯离凤冀言脸庞还有咫尺距离时,猛然碎裂开来,而此时凤冀言因要躲避酒杯的攻击,脸偏向一边。碎片裂开,急速掠过,刚好在他的右脸之上划开一道红痕。
初始,只有一道痕迹横于凤冀言的脸上,半响后,鲜红的血犹如从红痕的各个部位细细流泻而出,慢慢的划过凤冀言的脸,无声的滴入白璧无瑕的玉石地面。
“你……”凤冀言感觉到脸上的疼痛以及润湿,脸色瞬间变得不好起来。他伸手轻滑过自己的脸颊,瞬间将一片红艳的血流截断,露出了被血遮蔽下的肌肤。而随后,凤冀言看着手指上的鲜红血迹,脸色沉下。
“我怎么了?”白紫箫声音冷漠,在寂静的永宁殿听来,犹如寂静无声的冬日清晨里,屋檐之上悬崖的冰棱猛然掉下,漠寒无情。“四皇兄不是说本王扫兴吗?本王这般卖力表演,四皇兄应该是尽兴才对!”
“凤紫箫,皇兄还在这儿,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凤冀言手拿一块天蚕丝手帕,捂着脸上受伤之处,心中对于白紫箫的愤怒愈加。本来,没有白紫箫的出现,孟裳凝便是他的女人,但是这白紫箫一出现便直接将本来归他的女人直接夺了过去。而且,他还继承了临月最为尊贵的殊王爷之名。
虽然,临月的几位王爷在百姓看来都一样。但实际上,就连临月皇帝都不如殊王府一脉尊贵。当年的六王爷凤锦瑟乃是当世在位的殊文帝嫡子,也是殊文帝最宠爱的儿子,而其他的王爷皆都是殊文帝兄弟姐妹的后人。本来应该是凤锦瑟继承帝位,但他提出先出外游历,等到回来再继承帝位。不过几年后,帝将本来属于他的帝位传给了与他一脉的八王爷。
殊文帝本欲继续等待凤锦瑟回临月,可是天命已尽,他无从选择之下,便将皇位传给了八王爷。但是殊文帝死前立下圣旨,日后凤锦瑟后人回临月,若是有意,皇位需还于殊王府。不过此事在这凤紫箫回来的时候,皇上便已经和他们所有的王爷下了旨意,决不能将此事透露出来,违者,满族诛灭。
“本王向来放肆惯了,谁在这儿都一样。”白紫箫的目光望向皇帝凤誉,微扬的唇角笑意更加的妖艶幽深。他的面容仿佛一如当初,即使未曾像华朝时那般描影点朱,却依旧是如雪一般的白,焕发着华美艳丽的光彩。不过因为身体中药力的作用,他的肌肤之上仿佛浮了一层纷乱的桃花雨,清淡至极的粉色隐隐若现,有着一种极致的妖娆。
“皇兄,臣弟先去偏殿休息了,若是一会酒力还是未散,就不陪皇兄饮酒了。”白紫箫站了起来,步调悠缓的走向永宁殿的大门。门外是一片寥寂无边的黑,他身上穿着的淡金色云纹长袍,雍容华美,映衬着他身长玉立,风神绝世。
走到殿门前时,白紫箫停了一下,背对着殿中的人,轻轻一笑,笑意华美的犹如盛放的优昙,却又冷凉的好似新升起的那轮残月。
“四皇兄,本王不会娶临月的任何一个女子,劳你抽个时间去殊王府,将孟家的嫡女带到你的王府。那女人,是你看中的,对吧?”
说完之后,不待凤冀言回答,白紫箫便直接走出永宁殿,身影逐渐从人们的视线中离开,隐入那无边的黑色之中。
望着殿门外浓深的夜色,凤誉目光之中浮现出一丝的高深,唇角之中略带着一缕的笑容:“这六皇弟,朕还真得纵容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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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殿偏殿。
白紫箫侧躺在罗汉床上,身子依靠着一块极大的绛紫色绣花开富贵枕头,右手支撑着额头,姿势慵懒邪魅。目光看向跪在一边的楚向白夜行等人,白紫箫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本王。”
“王爷,要不要属下给您瞧瞧?”楚向白看着白紫箫的脸色,便知道他中了药,立刻出声询问。
“这点药力本王还不放在眼中,都下去吧!”白紫箫再次挥手。
“是,王爷!”楚向白等人行了一礼后站了起来离开,房间之中瞬间只剩下白紫箫一人。
望着罗汉床边微微晃动的紫玉雕花珠帘,白紫箫的唇角微微勾起,或许因为药力,他的唇此时仿佛染上了一层深重的唇脂,红艳异常,也妖娆至极。
花清茉在不远处望着白紫箫,目光之中晕染了一层无法诉说的黑。她让书云笺给她准备清还丹,就是想要给白紫箫服用,但是如今看来自己根本是多此一举。不对,她来此一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他身边有楚向白跟着,却不让他给自己解这药性,说明白紫箫根本不见服下的媚【药】当做一回事。而自己却因为怕来此处,看来,她真的有些不信任他。
在暗处隐藏了片刻之后,花清茉便看到盛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