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没有那么说,但意思却是明明白白。你们道我闹肚子就是因为吃得多,吃得好。孰不知,我一应吃食都是婶娘亲自吩咐厨房准备的,你们难道不是在暗示婶娘害我?婶娘待我极好,我知恩图报,岂能容你等下人在背后诋毁她?”
这分明是歪理。王婆子气得翻白眼。
“大小姐,您莫听她胡说,奴婢哪敢说夫人的不是。都是她胡编乱造,存心诬陷奴婢们。”
“我是有多闲,吃饱没事干和你一个奴才耍心眼。你们这两个奴才,心里对主子们有怨,言语间自然就带出来。婶娘平日里对你们不薄,想不到你们如此忘恩负义,我真替婶娘不值。”
顾鸾没想到她会避重就轻,言语之中一直扯到娘的身上,当下面色难看。心道娘说得没错,穷山沟里出来的人就是刁。
“我娘可怜你,没想到你反倒怪起她来,当真是好心没好报。依我看,嫂子以后还是天天粗茶淡饭的好,免得肚子不舒服就怪别人害你。”
王婆子和丫头有顾鸾撑腰,背都挺直了些。
这三人分明是一伙的,周月上冷笑起来。见惯了宫里女人绵里藏针的斗法,眼前的三人那点子眉眼官司她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自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好意我自是会领,但若是恶意,我是万万不能忍的。”她面露痛苦,捂着肚子,“你们玩吧,失陪了。”
看她的样子,应是又要去茅房。
拉死才好。
顾鸾心想着,面带讥笑。
不想那捂着肚子离开的人回过头来,大大的眼神凝视着她,“常人都道闹肚子难忍,我今日深有体会,只觉得肚子已拉得空空如也。看妹妹腹大如鼓,想必不常进出茅房,令人好生羡慕。”
顾鸾气得半死,这粗野的丫头,又笑话自己的身材。她脚一跺甩着帕子进内院,心里诅咒着,那死丫头拉死在茅房才好。
周月上自是不会如她所愿,知道自己闹肚子是人为后,哪里可能忍耐。她从茅房出来后,让耿今来重去开一份止泻的方子。
耿今来有些疑惑,因为她还有要求。她要他另开一份药,药材她一一说出,并且要求焙干磨成药粉。
“少夫人,你要这药做什么?”
“当然是礼尚往来,别人赠我泻药,我以德报怨,哪愿他人再受我这般腹痛泻下之苦。”
耿今来似乎明白过来,“你不是吃坏了肚子?”
她斜一眼,这耿小子好歹也是从皇宫里混过的,怎么如此不知事,“哼,没听过闹肚子还要等几天。若真要闹,我吃第一口肉时就应该闹起来。”
“何人所为?”
“人我已弄清楚了,你只要依我说的做便是。”
她神秘一笑,挑着眉,用手指比嘘。
耿今来看了一眼内院方向,低头出门,又被她叫住。
“你到外面买些吃的。”
问题肯定是出在饭菜上面,而且药应该是只下在她的饭碗中。为了安全起见,她暂时不能吃顾家的饭。
耿今来走后,她进了屋。
顾安幽深的眼神望过来,似在透着她,不知看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