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是秦始皇的秦,金字旁一个戊的钺吗?”盲人青年说。
“对。”秦钺有些奇怪,他的名字有些冷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准确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盲人青年嘴角上翘,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对着秦钺伸出右手,似乎想和秦钺握手。
秦钺心中浮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盲人青年的手。
盲人青年感觉到了秦钺的手,他收紧了手指:“秦钺,好久不见,我是牟晨星。”
“牟晨星……”秦钺听到这个名字,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八年了,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和牟晨星再次见面的情形,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满是尸体的偏僻山村。
“你就是那个高三毕业的晚上,和老牟喝酒喝多了,回家路上见义勇为,然后被那些流氓给打了,然后没义气的丢下老牟自己跑了的那个秦钺?”陈艺可突然抬头看了这边一眼,一脸嫌弃的摇摇头。
秦钺没时间在乎陈艺可的态度,他紧紧的握着牟晨星的手,好似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牟晨星就会消失一样:“我听说你眼睛受了伤,我有去找过你,可你家里都没人,后来听说你家里人卖了房子搬走了,我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
他很紧张,紧张得有些啰嗦,紧张的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晚上。
高三毕业全班同学聚餐,吃了饭还去了ktv,大家都喝了酒,从ktv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和牟晨星没有打车往家走,半路上看到前面一个女人,在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拖了进去,他们两个一时热血跑上去……
对方有四个人,一番拳打脚踢之后,秦钺和牟晨星落在了下风,他们两个不得不跑,对方追了过来,他们跑到一个分岔路的时候,牟晨星对秦钺说:“你左我右,能走一个算一个!”
当初他们没有分开跑,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牟晨星把自己的手从秦钺的手里抽回来,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当初我爸妈为了给我做手术把房子卖了,可两次手术以后我还是失明了,听说你拿到了北外的录取通知书。”
“我没去。”秦钺的心情很复杂:“我当时很懊恼,我想起来我们约好一起去北京上大学的,可你却……我撕了录取通知书去当了兵,我的老班长老家就是这附近的,我来喝满月酒。”
他有很多话想对牟晨星说,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更想要知道牟晨星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可看到牟晨星脸上的墨镜,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陈艺可把单方相机装到相机包里:“你每年在老牟生日的时候都给他qq邮箱发一张贺卡,一直坚持了八年,说不是真爱也没人信啊,老牟,你就从了吧。”
“废什么话,做正事。”牟晨星说着将手里的盲杖甩直了,转身走了出去。
陈艺可把自己的箱子往李晔面前一推赶紧追上去:“帮我拿车上去。”
李晔看着他们的背影:“这位就是牟晨星?”
和秦钺当了八年的战友,对于秦钺放弃读大学的原因,他知道的很清楚。
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怎么就在这里遇上了?
秦钺没有回答,他跟在牟晨星和陈艺可身后走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有种迫切的想和牟晨星聊聊的yù_wàng,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牟晨星仿佛不知道秦钺跟了上来,他自顾自的和陈艺可说话:“你那边查出了什么?”
“虽然只对三家人做了初步的检查,可根据李晔拍回来的照片,我觉得所有人的死因都应该是一样的。”陈艺可将自己腕表的上面那层转开,露出藏在普通腕表下的罗盘,然后一边盯着罗盘一边走:“死者的颈部有明显的勒痕,死因是窒息死亡,可这个勒痕有些奇怪,不是普通的绳子,大概有四五岁小孩的手臂粗细,而且不是惯常的从后面用力的方式。”
她的手在牟晨星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好似被整整缠绕了一圈,这一圈都是着力点,因为力气太大了,所以颈骨都骨折了,凶手的力气很大啊。”
牟晨星说:“刚才我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到处都有阴气,可却没看到任何鬼魂。”
没看到鬼魂?
看到?
秦钺愣了一下。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陈艺可说:“从尸体的情况来看,死亡应该在两天左右,可你看那些家禽和狗,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而且有些小型的还有死亡,饿了两天应该不会这么惨才对啊。”
她在一栋两层小楼前种的银杏树下站住,伸手拉了一下牟晨星:“结合死者没有反抗痕迹来说,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凶手在行凶前,对村子里施放了大量的麻醉性气体。”
牟晨星用盲杖点着地面:“为了杀一个偏僻的山村的普通村民用麻醉性气体?不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吗?而且这个山村不算很小,要运那么多麻醉性气体进来,那也很难掩人耳目吧?”
“如果运进来的是浓缩液,用水稀释的话也不用太多的。”陈艺可说:“不过一般吸入式麻醉的效果都不太好,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凶手杀了五十四个人,这五十四个人都没有任何的防抗,这就太奇怪了点。”
这个时候传来警笛声,乡派出所的警车来了,来的还有一老一少两个警察,那个四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就是乡派出所的所长了。
年轻的那个乡警看到那么多尸体,顿